来的县丞协助下,开始紧张的组织起了屯留县的防御。
秦国人并没有给赵括太多的时间,当赵括抵达屯留县的第二天,一支人数过万的秦军就抵达了这里,并且将屯留县城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就此展开。
战斗激烈的程度完全出乎了赵括的意料之外。
按照赵括平时读的兵书以及通过父亲赵奢所遗留下来的笔记,秦国人的攻城应该是先把城池围困起来,然后再到附近砍砍树,造造投石机,再接着就依靠投石机轰轰轰,把城墙轰烂了然后一波白刃战直接胜利。
放眼天下,也就只有秦国能这么做,因为秦国人具有最完备的工匠体系以及最多的工匠。
要知道投石车这种玩意在这个时代可是属于高精尖级别,上百斤一块的石头从天上砸下来,那效果和炮弹也差不太多,毕竟这时候也没有钢筋混凝土这么坚固的防御。
然而让赵括十分意外的是,这支气势汹汹而来的秦国军队,那是根本不走寻常路啊。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上万秦军就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举着云梯朝着屯留县城发动了攻势。
这一打就是整整两天。
当这一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刺耳的鸣金声开始从城外响起,猛攻了一天的秦国军队在抛下了几百具尸体之后无功而返,缓缓的朝着城外的秦军营地退了回去。
赵括就站在屯留县城西面的城墙上,整个人衣甲残破,右手持剑,左手还提着一颗秦军的脑袋,身上不少地方残留着斑斑血迹,隐约可从破损的衣甲缝隙中看到道道伤口。
看着退去的秦军,赵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又多坚持了一天。
这一天过的可一点都不容易。
直到这个时候,赵括才突然发现自己浑身乏力,好像连走路的劲都没了。
赵括的身体微微一曲,以一个极为不雅观的姿势坐了下来。
但才刚刚坐了下去,赵括就猛然弹了起来。
原来他刚刚坐着的地方,居然也有一颗脑袋,赵括刚才就一屁股坐在这颗脑袋上。
赵括打量了一眼这颗脑袋,发现这脑袋上还扎着发髻。
这代表着这颗脑袋是戴不上头盔的。
赵括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一脚将这颗秦军士兵的脑袋踢到了城下,然后再次坐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将军,那是咱的功绩。”
赵括闻声转头,却看着一名年纪和赵括相仿的赵军士兵坐在几丈之外,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括。
要知道赵军的记功方式和秦军的一样,都是拿脑袋算功劳的……
周围的赵军士兵纷纷将目光投来,发出了一阵哄笑。
赵括脸微微一红,将手里原本提着的那颗脑袋扔到了对方怀中,没好气的说道:“少不了你的!”
士兵嘿嘿一笑,看了看手里的新脑袋,小心翼翼的将这颗脑袋放在身边的地上,然后十分机智的换了个话题:“将军,咱还能守几天?”
赵括信口答道:“本将军也不知。”
“不知?”士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赵括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这名士兵一眼:“本将军并无未卜先知之术,如何能够得知?尔等笑什么笑,还不速速回营!”
片刻之后,赵军的士兵们纷纷带着武器走下了城墙,取而代之的则是许多民夫上城,清理尸体,修补城墙缺口。
黑夜降临了。
赵括站在城墙之上,凝视着数里外那个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火光的秦军大营。
别看刚才赵括故作轻松的样子,但其实赵括的心中非常的清楚,照这样下去的话,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屯流程就要陷落了。
赵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亲赵奢。
如果赵奢在这里的话,又该怎么样去做呢?
赵括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父亲笔记之中所看到的一句话。
“为将者,虽至死地,亦不可弃求生之志。”
赵括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始了思考。
过了一刻钟时间,赵括终于下定了决心,唤来了自己的副官:“城中还有多少骑兵?”
副官答道:“三百骑。”
赵括点了点头,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道杀气腾腾的光芒:“传令下去,命骑兵做好准备,将马匹喂饱,今夜吾要给这些秦蛮子一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