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方老师是君浩爸爸的同学，在小区里开了个小小的培训班，教小学生初中生数学英语什么的。

    君浩一见到留出来的教室，就后悔了。

    小小的一间一对一辅导的教室。老师和学生坐下基本上就是靠在一起。

    这怎么上课？

    身后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君浩回过头，萱萱来了。

    她今天穿一件白毛衣，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小白鞋。脖子上围了一条粉色的围巾，云似的发簇簇地拥着她的脸。

    整个人比花园里的白梅粉梅还要娇嫩。

    君浩侧开身，让萱萱进去坐下，他靠墙站着。

    “我先看下你这周的数学作业好吗？”君浩定定神，努力做出老师的样子。

    他以前给初中生补习过，有经验。

    萱萱默默地把三张大大的试卷递给他。

    君浩快速浏览一遍，叶迪恩说得对，基础的部分基本上她都能做对，只是难一点的就不行了。

    “我先跟你讲错题吧。“君浩不得不坐下来。

    他用笔指着萱萱做错的地方，拿出草稿纸，一题一题地告诉她错在哪里，正确的解题思路是什么。

    房间里的温度比较高，松柏的味道又来了，萱萱渐渐地有点热，有点眩晕。君浩的手指修长白皙，一题题地从试卷上滑过去，她不自禁地看着他的手指，听不太清君老师在说些什么。

    君浩停止讲题，萱萱竟也没有发现。

    他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看到粉红的颊，秀气的鼻子，嫣红的唇。她在发呆。

    他的呼吸有点紊乱。

    一支铅笔敲上了她的头。

    “干嘛？”萱萱直起身子，捂住挨了揍的头顶，翘起嘴。

    “干嘛不专心？”君浩强作镇定。

    “哦。”萱萱垂下头去，脸更红了。

    君浩咳两声，努力稳住声音，“我们出去补习班大堂讲。”

    “我不要，那里冷。”萱萱没发现自己一点没犹豫地在撒娇。

    “那你不许发呆。”

    “我保证！”萱萱举起一只手。

    君浩给了她一个白眼。

    接下来的课比较顺利，讲完了错题，君浩又把各种公式做了一个系统，一个个地讲应用的方法和技巧。

    萱萱觉得自己吸收得不错。

    “下次我们还是去门口的咖啡店去上课吧，周日早上那里也很清净。”君浩边收拾东西边说。

    “为什么又要换地方？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那里宽敞。”

    天知道他走了多少次神。在这么小小的空间里，萱萱身上的香气一直萦绕在他的鼻端，他的心一直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得心脏病。

    “哦。”萱萱应了，没办法，她是学生，没什么话语权。

    “记得做我给你的题目。”

    “哦。”

    君浩笑了，扯扯她的围巾。“好了，你今天表现得不错。”他变戏法似地摸出一小袋芝士蛋糕，“奖你的。”

    萱萱欢呼一声，沮丧一扫而光。君浩体贴地帮她打开包装袋。

    “唔，好好吃。”萱萱一大口下去，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笑，嘴角沾着一点屑。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君浩的手指已经自作主张轻轻地替萱萱抿掉了那点蛋糕屑。

    她的脸刷地红了。

    “我走了。”他把手插进裤兜，转身就走，步伐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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