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子风驰电掣,终于把桓景送到了医院。
一送到医院,立刻就送到了抢救室。
路上看到桓景紧促痛苦的神情,和蜷缩在一起不断冒出各种冷汗的身体,唐觅蕊心里如同掂着一块巨石那么沉重。
“都怪我,都怪我,”她模糊不清地喃语,“都怪我刚才给他夹那么多菜,他竟然一个劲儿都吃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对豆腐过敏啊!如果我要是早知道,肯定……肯定……”
“医院怎么还没有到?李叔能不能开快一点?”
“桓景,桓景,”她握着桓景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他,“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别着急,别急,疼不疼?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来,有我陪着你……”
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红灯,急得唐觅蕊像是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快要濒危了。
终于送到了抢救室,那个巨大的红灯亮起的时候,唐觅蕊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李叔,少爷应该会没事吧?”她想要从别人身上寻找点安慰。
李叔摇摇头。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女佣们对少爷的饮食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叔叹了口气,“不过我们送来得及时,应该不会出大事。”
就这样,唐觅蕊在门口守了一个晚上。
快要深夜的时候,终于被通知病人已经没事了,但是需要调理一下。
病房里。
唐觅蕊坐在桓景的身边,时钟已经快要逼近十二点。
她把脑袋枕在桓景的一只手臂上,因为睡意,沉沉地睡过去了。
睡到一半,忽然感觉到有人像是很轻柔地抚着她,抚过她的头发,又转到了耳朵,在她的耳朵里揉了一会儿,又转到耳垂。
对方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惊醒她,但是一个动作和另一个动作之间有太多的流连、不舍。
唐觅蕊还是醒了。
她一抬头,看到面前桓景的脸的时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她说,“不然我该急坏了。”
桓景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静静地握住了唐觅蕊的手。
他的手掌很温热。
病房里安安静静,谁都没有说话。
唐觅蕊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责备桓景为什么要吃那些让他自己过敏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等等,但是撞到桓景的眼神,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最终,桓景只是把唐觅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轻轻蹭了蹭,又蹭了一下。
他说:“有你在很好。”
唐觅蕊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
心里……却是如小鹿一般乱跳了起来。
这一整个夜晚,她就在病房守着桓景。时间已经到深夜了,起初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后来看到唐觅蕊已经扛不住睡意睡过去了,桓景眼里有轻微的笑意,把一件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没有继续说话。
第二天桓景被接回了半山公寓。
助理早就为他请好了一天的假。
“桓少,小姐都说了,你昨晚进了一趟手术室今天才刚刚出来,公司这边的会议就先推迟一段时间,你身体要紧。”
桓景原本还要去公司,在唐觅蕊一番注视里,最终还是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好”。
助理欢天喜地地把电话挂下了。
挂下之后,助理一扭头,一整个会议桌上的人都紧张地等着回应。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总裁怎么说啊?”
助理淡定微笑:“总裁身体不好,今天休息一天。”
全会议室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喜极而泣,开始拿着手帕擦起了眼泪,想到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这么一天放松了一把,不自觉地开始心疼自己……
……
半山公寓。
唐觅蕊陪着桓景在草地上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
草坪很宽阔,他们两人各坐着一把摇摇椅,如同年迈的老夫妻一样欣赏着草地上的风景。
女佣们来来去去,按照唐觅蕊的意思把不同的花草搬进去,又是分类,又是播种新的种子,又是除野草,忙得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么在草地上坐了一下午,岁月静好,谁都没有打扰他们。
感觉到夕阳洒落下来,落在睫毛上,唐觅蕊眨了眨睫毛,揉了一下眼睛。
“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吗?”
桓景立刻问。
唐觅蕊摇摇头。
“没有啊,只是觉得阳光照下来,有点暖暖的,还有点痒。”
桓景看了她一会儿,倒是笑了。
只是这样平静的陪伴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傍晚的时候,助理打电话过来。
“桓少!桓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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