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但垂儿向我提亲的时候,朕还是同意了,你觉得是为何?”天主落下一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之人,轻声问道。
犼大人摇头道:“圣上之心,奴才怎能揣测得到?”
“和孤在这边何必说这些场面话,你跟随孤最久,心思素来最也重,你会猜不到?罗网护卫皇城多年,自建国就开始,由中车府令赵将军所创,但是罗网必定只能生活在暗处,是帝国的一把杀人刀,赵将军当年衷心为国,从无二心,但是忠心一代传一代,这颗心还能剩下多少?”天主冷笑一声。
犼大人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落下一子:“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算安分。”
“当年那些不安分的人,此后你可曾还见过?当年孤为什么能当上皇帝?罗网帮了不少的忙。”天主笑了笑,“他们早已经不是纯粹的傲家守护者了,他们的手早就伸到了朝堂。上一代孤选择了他们,这一代垂儿选择了他们。”
“结党营私,是杀头的罪。”犼大人一字一顿。
天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凌厉,整个屋子的温度似乎都有所下降。
他冷冷地望了犼大人一眼,“既然垂儿选择了这一步,那孤就推他走这一步。只要别太过分,一切都还好说。”
“陈留王爷那边,陛下打算如何处理?”犼大人落下一子,试探着问道。
“他最近倒是消停了很多,这样最好不过,孤就给他一片封地,让他远远地离开长安城。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垂儿不会要他命。”太安帝笑了笑。
“可陛下是否还记得除了这两位之外,还有一个淮南王?”犼大人幽幽地问了一句。
天主杀了一片黑棋,微微侧首:“你在揣测孤的心意。”
混沌陵犼立刻站起,往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奴才不敢。”
伴君如伴虎。
就算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有些话也是不可说,不可问的。
稷下学宫。
傲天凝和叶琳琅正在一处空地上切磋武功,几日不见,他们的功力也有所精进。
“我说,别老用那几招自创的剑法,拿出你的那套天子神剑。”叶琳琅一式囚天指弹开了傲天凝的长剑,悠然道,“害,就你自创的剑法,要是让我家那位瞧见了,肯定得好好笑话你一番这是什么垃圾剑术。”
“我傲家嫡传的天子神剑术,可是我压箱底的功夫,岂能就这么被你看了,不值当不值当。”傲天凝随后长剑一放,一收,剑气擦着叶琳琅的耳鬓吹了过去。
“你给先生传的信,收到回复了么?”叶琳琅轻身而起,身子一个回旋,甩手出了一掌,掌力磅礴浩瀚。
傲天凝手里长剑挽了个剑花,轻描淡写间划了几下,将那道掌力斩散,四射而去。
“不是先生的笔迹,是燕南飞的回信。”
“哦?那倒也不奇怪,他说什么了?。”叶琳琅袖子里弹出数枚暗器,赫然是金陵锥。
傲天凝将横劈一剑,将倒刺横生的金陵锥打到一旁,收剑退了一步:“他说他回来之后要和我们切磋一下武功,至于婚事的话……只字未提。”
“能有这样的口气,看来从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本事。”叶琳琅负手而立,笑道,“真是难以想象,如果他知道他的的父亲也会来长安城的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我不想把小师弟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傲天凝叹了口气。
“但是你要知道左相府一脉单传,只有这一个小公子,世子爷来赴长安,就说明相府定然有所动作,这件事无论他参不参与过来,都是不可避免的。”叶琳琅眯了眯眼睛。
远在偏远处的陌云城,一辆马车带着几十骑骑兵正在缓缓出城。
梅天香与左相燕回天老爷子站在城头,目送着燕镇南出城离去,一如当初大家目送燕南飞那样。
“让镇南就只带这寥寥十几骑,真让人担心呐”梅天香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忧虑,这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去长安城啊,跟左相府不对付的地方。
已经是满头白发的燕回天仰头道:“当年我开始纵横这片国土的时候,我是单枪匹马的。”
“镇南昨晚一夜没睡,他做了这个选择,是不是让父亲失望了?”梅天香低声道。
燕回天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摇了摇头:“镇南他没有做错,如果他没有我当年的本事,那么就永远躲在这里不要离开,但如果他更胜于我,他理应去拿自己的天下!有哪个好男儿志向不在四方的呢?”
梅天香愣了一下,随后轻叹一声:“镇南听到的话,他一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