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舍里男丁不够,柳悠静见这些人当街撒泼,影响太坏,就吩咐人,把那撒泼之人,往医舍里请。关起门来,什么话都好说,毕竟她们医舍,也不理亏。
那死者家属却不同意,死死抱着柱子,不肯进去,还嚷嚷着一进去了,这黑心肝的医舍,又要谋财害命。
“怎么说就不听呢!”柳悠静气得跺脚,这才吩咐人,去把补觉的倪卿卿唤醒。毕竟最后自掏腰包出银子的,是倪卿卿这倒霉的冤大头。
倪卿卿没来,小郡王先到。
“吵什么吵!”小郡王人小,后面却跟着一大队高马大的侍卫。
上京城的百姓,一见是淳亲王家的小郡王,立马就主动让开了道。
死者家属见着小郡王有些来头,便又哭嚷着,把自家的不幸大略说了一遍。“我们女儿死得凄惨啊!这位小官爷,一定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样啊。”小郡王掏出一把尖刀来,得意道,“你们两家女儿是上吊死的,那死人脸看着讨厌,是我划花的!你们要多少银子,来找我就是啊!”
“我们女儿,是是......死在医舍的,我们要找医舍陪银子!”
“不行!就得找我赔银子!”小郡王突然一脸凶相,一把尖刀插在了一个庄稼汉手上,道,“说,你们要我陪多少银子!”
那庄稼汉痛得立马松了柱子,捧着血流不止的手,又开始大叫。
“叫什么叫!”小郡王又恶狠狠地道,“不许叫,憋回去!”
那庄稼汉惧于小郡王那身邪气与贵气,果然咬紧了牙关,不敢再开口。
上京城百姓,听多了这小郡王的做派,虽然多少受了些惊吓,但也不足为其。但那乡间来的死者家属,还是头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小的恶霸,很是受了些惊吓,连叫嚷声也小了些。
另一家死者家属里,有个做父亲的穷秀才,还有些胆量,战战兢兢地道:“这位小公子,天子脚下,还是有王法的!我们不信我们家的女儿会平白自杀,我们要去衙门说理去!”
“知道有王法,还一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小郡王拿尖刀在侍卫身上擦着血,道,”你们这些穷叫花子,分明就是要讹钱。我看你这叫花子,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那穷秀才臊得脸红,对柳悠静道:”双倍就双倍吧,给我们全家一百两银子,我们就拿着银子走人。“
“秀才公,你不能言而无信啊!”那同乡的庄稼汉急了眼,拉了穷秀才到一旁,低声嘀咕道,“我们商量好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食物者为俊杰,一百两已经不少了。“那穷秀才开始劝庄稼汉一家。
“没骨气的家伙,一百两就把你打发了!“庄稼汉怒道,”要拿你拿,反正她们不拿一千两赔给我,我是不会走人的!我特意打探过了,这医舍的头头,是个女的,老有钱啦!“
“我不贪了,随你。”穷秀才随着柳悠静进去,画了押签了字据,领了遗体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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