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卡卡西还是失望的,原因无他,带土和琳都不在这里。
象征着希望的野良,也同样不在。
他好像,真的找不到他们了。
“水门老师...”
男孩失魂落魄,边上站着的,是自己小队的老师。
眼睛上面的划痕又开始火辣辣的痛,疼的卡卡西睁不开眼睛。
他突然想,像带土那个爱哭鬼一样,大张旗鼓的哭一次。
可是要是他哭了,带土和琳又该怎么办呢?
于是男孩保持着最开始那张扑克脸--即便小孩现在的表情看起来难过的不得了。
“非常抱歉,我没有把琳带回来。”
男孩正是说着,头却缓缓的低下来了。
“作为小队长,我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责任。”
年轻的天才上忍,在自己家门口做着蹩脚又委屈的反思。
孩子正在尝试变成大人的模样,却平添了几分微妙的滑稽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金发青年在自己家门前。
老师总是带着爽朗而温和笑容,就连现在也不例外。
卡卡西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了自己放在床头的四人合照。
可是现在,只剩下自己和水门老师了。
如果是水门老师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比自己好吧!
什么天才,只不过是对凡人的谬赞,又将这错误的代价转嫁到了毫不相关的人身上。
或许也没有多么无关。
被他害死的人,被他拖累的人,正是曾经称赞他,认可他的人。
他配不上天才的名号。
他是个不称职的队长,是个不合格的上忍。
就连自己的信仰,都无法坚定的混蛋。
当年一口一个“同伴是最重要的。”是自己。
父亲死后随意推翻的也是自己。
如果父亲没有回来,而是真的,在卡卡西的一生中死去了,那他说不定将永远陷在纠结之中--不,还有带土。
可是现在带土死了。
带着新生的希望,被永远的压在了巨石下面。
而他,甚至再回去看一眼巨石下面的带土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不像话。
在被老师谴责之前,卡卡西首先无法放过的,就是自己。
“卡卡西,回来的真...晚啊...水门?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总是和蔼可亲的微笑着。
他的手一边将自己儿子往屋子里面拽,一边向水门打招呼。
金色闪电和木叶白牙都是属于这片土地的颜色。
“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屋内是属于晚饭的香味。
卡卡西没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只是有一个问题。
从孩子回来那一天开始就直奔任务集会所。
将做任务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旗木朔茂迅速的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问题。
是不是给孩子压力太大了--乱世当道,虽说队友死亡或是失踪这件事再常见不过。
可作为卡卡西的父亲,他,木叶白牙,可是用一句“同伴对我来说,和任务一样重要。”来名扬忍界的。
刚走到忍者世界的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忍道对年纪尚小的忍者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旗木朔茂本人是不怎么介意自己的忍道吸引了卡卡西--反倒他是高兴的那一方。
可是现在,似乎没有那么高兴了。
于是面对用任务麻痹自己的儿子看,旗木朔茂做出了选择。
他像寻常那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做好早中晚饭。
卡卡西是个好孩子。
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留下信息。
“有任务,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谢谢爸爸。”
孩子在这个年纪,最是敏感,让人捉摸不透。
往日的天才忍者现在穿着小狗围裙--卡卡西向来喜欢这个,家里的小动物里面也总是帕克最能得到孩子欢心。
他手上拿了汤勺,看起来不太方便,但并不会难倒旗木朔茂。
他用身体将两人卷进屋子里。
“快进来吧。”
“刚好做好饭。”
他在忍者时代还算得上是水门的好友--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对于“孩子总会自己想明白的”这个想法,今天也是到此为止了。
无干涉也是建立在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
在看见纲手大人给自己送来的“卡卡西任务过劳,伤口昏迷导致高烧住院”的告知书后,旗木朔茂决定化身激进派。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好好吃饭都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