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其要求调离,是在逃离京城,好像是躲着某个人。而他发病,则是由于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和恐惧。今日早间,那对兄妹前往殿下府邸,又有些许异常,其女想求殿下为父治病,其子却追来阻拦,如此种种,夹杂一起,让臣不禁怀疑,这楚镇平与殿下有旧是真,但或许他们之间的渊源有古怪!”张邦立眼露精光道。
定武帝微微一愣,暗暗琢磨张邦立的话,也是不由点头道:“莫非他们之间是有仇怨?”
“臣已命人在此详家查探当年根由,目前还只是臣下的猜测,不过臣下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若当真如此,那么此次殿下出诊,应该事发突然,不可能早有安排!”张邦立沉声道。
“嗯!”定武帝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墨白若当真是和楚家有什么恩怨,又或者单纯只是去治病,他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这逆子不随意跳出来插手他的政事便由得他去。
再说若真是去治病救人,还是救朝中官员,他也不好出面阻止。
“务必查出因果,盯紧那逆子,稍有异动,即刻来报!”定武帝沉吟片刻,收敛了怒气,沉声道。
“是!”见陛下消了火,张邦立也松了口气,退去。
定武帝一人坐在御书房中,眼眸闪过各种思绪,最后竟轻声一叹,微微摇头。
说实话,若墨白当真只做一个医者,他又如何容不得他?
到底墨白对国朝还是有益的,无论是修为还是医道,亦或影响力。
只是他还是摇头,那逆子太过放肆了,容之不下!
正自感叹,却突然又闻脚步声响,那刚刚离去的张邦立,竟又转了回来。
在他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定武微楞:“和郡王?”
“臣弟拜见陛下!”和郡王躬身而拜。
定武站起身来,有几分诧异道:”郡王此来见朕,可有要事?”
和郡王一笑,却是告罪道:“先前接到张大人派人闻讯楚镇平一事,臣弟方才记起一些旧事,连忙便赶来回禀陛下!”
定武看了一眼张邦立,却见张邦立眼神有些古怪道:“陛下,殿下与那楚镇平之间还当真渊源颇深……”
“郡王,坐下说话!”定武帝此时倒是镇定非常,点点头对和郡王道。
随之从和郡王口中,他们终于对当年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他知道的还真不少,这是由于陈掌柜之故,曾在事后对他感慨过一两句,所以对于内情,他反而知道的更多。
当然在他口中,那楚家小姐与墨白的事,变成楚老爷看不上墨白……
所以这仇恨也就变成了,墨白承受楚家之辱……
其实早先时候和郡王便已说过一些,可年日久远,再加上楚镇平与庄山海的缘故,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也就没有细说。
毕竟真要说起来,当年他与墨白之间,又何尝没有冒犯?
待他将他所知道的一切讲完,定武帝的脸色倒是和缓了许多,这是和郡王第一次讲述,当年的墨白曾多么卑微的陷身于危难之中挣扎。
张邦立则是沉默不言,和郡王说完后,站起身来,对定武长身一拜,苦涩道:“说起来,臣弟当年也算与六皇子有过接触,却不知身份,眼睁睁的看着其受过诸多委屈,实在有愧!”
定武帝挥挥手,没有多说,和郡王退去之后。
张邦立不由带着几分唏嘘道:“陛下,如今倒能理解为何楚家如此惊惧了,那楚家小姐为何有勇气去寻殿下!”
“这楚镇平眼界极差!”定武闻言,最后语气明显不善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
……
墨白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不过对此也算早有所料,就算和郡王不去,明珠那边也会很快传来一些消息,让定武帝放心,他只是来治病。
就算不单纯,也只是他与楚家之间的事,并没有干涉其他事的想法。
此刻的墨白没有想这些。
一如当年!
他一身素衣站在床前,望着床上那个病弱之人。
也如当年!
楚老爷一动不动,口眼歪斜的躺在床上,看着青年。
只不过,气氛却再不是当年那般,如今的墨白站在这里,无需再有任何动作,便足以镇全场。
而如今的楚老爷,虽然官比以前更大,但他眼中却再也射不出半点威严,只有老泪在眼角划下,望着墨白满是悔恨与祈求。
房间中很安静,于青药已经上过了手,脸色严峻。
不过他早已察觉出气氛有异,看完情况后,默不作声站在一旁望着墨白与病人对视。
他身后后辈也同样感觉到气氛的沉重,皆是屏住呼吸。
终于楚老爷激动起来,脸上逐渐变得血色通红,呼吸开始困难。
“殿下……”于青药脸色一变,看向墨白。
墨白眼中再次清明,点了点头,一言未发,走上前去,却只见其手中金针数只,未曾把脉,也未曾问诊,便直接下针。
其动作不算快,但却没有一丝犹豫,一把金针刺入出楚镇平头颅各要穴,如行云流水。
楚家兄妹与她母亲,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惧,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而于青药等人,却是眼眸瞪大,不敢放过一个细节。
半个时辰,墨白始终在施针,他指间寥寥绿色雾气升腾,于青药等人还好,自见过这般丹师手法,他们不在意那升腾绿舞,却死死盯着墨白的手指每一次转动金针的频率。
而楚若涵和楚若先以及他母亲,眼中惊惧却是逐渐卸下,眸光看着墨白好似神仙般的手段,发呆。
楚若涵目光呆呆的从他的手,转移到他的身形,他的脸上。
他就坐在那儿,神情清淡,没有一丝紧张,却相比当年,更加气度斐然,让人如此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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