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阑故作威严的声音在萧越这里,远没有对林竹的那般威慑力,她抬眼望去,瞅见顾夜阑从假山后面踱着步子,很快就进了亭子里,萧越悄无声息地以龟速向后挪了两步,尽量拉开与林竹之间的距离。
顾夜阑在林竹面前站定,离着萧越有三四步远,背对着她,却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虽然林竹也算不矮,萧越目测最起码有一米七五,十五岁的年纪也可以了,毕竟以后还有发展空间,可顾夜阑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是以虽然顾夜阑还没开口,林竹却觉得一股压人的气势逼过来,于是脑袋更低了。
萧越看着好笑,刚才还在她面前傲娇得不可一世的小公子哥,如今见了师父跟小鸡见了老鹰似的,大气都不敢出,看来素日里没少挨收拾。
她不禁又神游乱总结,想要收服林竹,一是走顾夜阑这种强势路线,二是像她刚才那般,走臭味相投路线,效果应该都不错。
萧越独善其身,并未受牵连,顾夜阑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林竹来,活像当年高中时期的班主任,凶巴巴的,言辞锋利。
“你今日为何没去钦天监当差?”
“我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左不过混时间应个卯就是了。”林竹小声为自己开脱。
“所以你就躲到小湖边,偷偷钓鱼玩?”顾夜阑声调高扬。
“我也是闷得厉害了,才出来玩玩,又没去外面。”吆呵,听着语气还很不服气呢。
顾夜阑明显也听出其中的不满,质问道:“你还想去外面?前几日跟英国公家小公子打架闹到大理寺你还嫌不够?还想再出去惹事?你嫌你师兄给你赔的不是少了是不是?”
林竹被戳到痛点,顿时气焰全无,毫无斗志地低头认错:“是弟子错了。”
可能没料到林竹会这么干脆地投降,顾夜阑显然一肚子的诘问都没了用武之地,表情转了好几个圈,看得旁边的萧越直乐,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怕引火烧身。
“今日你态度倒是好,不似之前我每每教训你,都借口小公子嚣张跋扈,他是有些贵公子习气,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当你自己多好的性子呢?”
顾夜阑本想算了,一说起来又忍不住多教训了几句。
林竹不满地抬起头来,用眼神示意萧越的存在,声音委屈得很:“师父,有外人在呢,请改日再教训弟子吧!”
顾夜阑心里腹诽,你还知道丢人呢?老子被林染叫回来去大理寺捞人时候更丢人!
到底是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子,顾夜阑大部分的时间都当他是个孩子来看,见他神情萎靡也不忍心再多说,转过身眼神略过萧越眼前,还不待说什么,就听她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随即手抚胸口,做出类似痛苦的神情。
身边的巧云只是在最初愣了一下,随后极为上道地上前,‘忧心不已’地劝道:“姑娘在外吹了一上午的冷风了,可仔细冻着,早就到了该吃药的时辰,偏又耽误了,这会子得赶紧回去吃上,别再严重了。”
萧越沉痛地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转头对师徒二人‘为难’说道:“还请仙君和竹公子见谅,我先回屋吃药去了。”
林竹抬头,辨不出真假,只是一脸打量的神色。
顾夜阑却微微扬头,望着萧越紧皱眉头的小脸,说不上什么神色,头还没点完,主仆二人已经溜之大吉,步伐之矫健哪里看出是带伤之人?
直到萧越身影消失在拱门后面,顾夜阑的唇边才浮起一丝莫名的微笑,他摇摇头,一回头正好发现林竹还在愣头愣脑地盯着树上的麻雀,肚子里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升起来:“不是让你跟着大师兄去钦天监好好学本事么,再这么贪玩,我关你禁闭,非收收你的性子不可。”
没了萧越在旁边盯着,顾夜阑训起人来更是恐吓威吓齐上场,林竹也没了心理包袱,不用顾及师父的面子和他的里子,冲顾夜阑挑衅道:“师父小时候祖师爷也是这般对你的吗?”
顾夜阑瞪起眼睛:“还反了你!祖师爷怎么对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天赋异禀,用不着这些虚头巴脑的招数,你能跟我比吗?”
林竹转了重点:“我比不得师父天分,但我也没想继任国师啊,大师兄一个人好好学不就行了?”
顾夜阑得骂道:“瞧你那点子出息!术业不上心,再这么镇日钻研吃玩,我就把你发卖到厨房,让你天天跟锅铲子打交道!”
林竹抬头望天,眨巴眨巴眼,不顶嘴了。
刚进房门,巧斯就迎上来,一脸兴奋:“姑娘你们去哪了,仙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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