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波澜再起

们将肺也给喘出来。

    “斯莱恩。”卡洛斯毕竟年轻，体力恢复的快一些，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到斯莱恩的无头尸体旁边，脚下却被一具尸体拌到，竟是直接跪在了斯莱恩的身侧。

    卡洛斯一阵苦笑，“妈的，你活着的时候爱整我，死了我还要给你下跪，真他妈不是东西。哎，没办法，谁让你是英勇就义的英雄呢，既然圣光都指引着我跪在你的面前，那就干脆再磕个头吧。”

    说着，卡洛斯的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再次扬起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有几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从半扣在脸上的手掌缝隙中淌下来。

    弗瑞就这么站在离他们不过十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从弗瑞的角度看过去，斯莱恩的尸体和自己还有那条火光烧出来的焦黑道路，就在同一条线上。【寒冰指】的威力很凝聚，除了斯莱恩的头颅被爆开，他的身体和四肢仅仅是被冻成了硬邦邦的一块，此刻还能看见他的右臂伸向弗瑞站的地方。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弗瑞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在阐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外表越是平静，内心越是波澜。

    弗瑞在一本记不清名字的书上看过这样一个短语，“音容笑貌，犹在耳边”。直到这一刻他才命白这句话所表达的含义。原来一旦失去了，记忆就会如此的深刻，斯莱恩那爱挑事的嘴巴，夸张的表情，和在牛奶面前的洋相百出，现在居然一一出现在自己眼前，同样出现的还有好多，似乎脑海中走马观花的将这几个月来所有跟斯莱恩有关的记忆都过了一遍。

    约翰逊和隆巴顿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此刻既不像卡洛斯那么悲伤到逆流成河，也不像弗瑞一样思绪万千。两个人虽然也对斯莱恩这个晚辈的去世感到悲痛，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弗瑞身边。

    “我知道斯莱恩的死去对你们来说是个打击，但是我们还在战场上，有些情绪可以留在家中发泄，”

    约翰逊拍拍弗瑞的肩膀，此刻的弗瑞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约翰逊以为弗瑞受不了打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下又开口问道，

    “这个鱼人法师，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弗瑞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外界，转头看看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葛米尔，这个鱼人“先知”已经不再受到【痛苦魔咒】的折磨，可惜却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太过长时间的经受魔咒施加在灵魂上的折磨，他已经承受不住，变成白痴了。

    “现在鱼人大败，实力损失巨大，施法者也一个不剩，这个鱼人对你来说还有用吗？”

    “我想在海角城立一座雕像，一半是斯莱恩伫立在火焰中，另一半我希望是这个鱼人匍匐在他的脚下。”

    “你是说活着？”弗瑞心里一惊，打造雕像，随便雕刻一个就行了，毕竟在人类眼中，鱼人除了个子有高低以外，都是一个样子，何必找他要俘虏。

    约翰逊眼神一冷，“会说人类语言的鱼人大法师，这里面肯定跟人类有瓜葛，说不定海角城这次鱼人灾害就是某个法师在做什么禁忌的实验，试图改造鱼人这种只会掠夺的生物。把他活着放在海角城，一来可以建立起民众的信心，二来，如果那个背后的黑手忍不住出现，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弗瑞听了眉头一皱，约翰逊的话有些不自量力了。虽然这个不知道名字的鱼人大法师最终在自己的手中被折磨的成了疯子，但那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弱者，事实上，无论是一开始他用来一下子灭杀蚂蚁军团的那个环形魔法，还是最后一个大名鼎鼎的【寒冰指】，都说明了他的强大。如果不是最后他的负面情绪太重，一方面导致了弗瑞的巫术在他的刺激下成长成为魔咒，一方面又让自己的灵魂暴露在弗瑞的面前，这个鱼人法师最起码还能杀掉他们四人中的一个，最后或扬长而去，或被剩下的人拖死在这里。

    可以说，打败这个鱼人的，根本不是弗瑞，即便是领悟了魔咒也不行，真正将葛米尔推向深渊的是斯莱恩，是他将葛米尔最后的希望打破，让这个实力强大的鱼人领袖破绽百出，被弗瑞捡了便宜。

    现在约翰逊居然要用这个鱼人引出他背后的人，哪怕是那个人的实力和鱼人大法师实力相当也不是海角城能承受的，斯莱恩已经死了，谁还能用性命来帮助海角城再度过一次危机呢？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隆巴顿捂着肚子上的伤开口道，“但是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其中有人类在捣鬼，大型城邦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果是这样，这个鱼人就交给你们了。”弗瑞点头答应到。逝者已逝，除了杀了这个家伙给斯莱恩报仇以外，这个变成疯子的鱼人不再有任何价值，如果能引出后面那个人出手，进而将他也一起抓了，弗瑞自然是愿意的。

    “今晚死的人够多了，这个鱼人还是交给我带走吧。”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间响起。在众人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一个浑身被黑袍裹着的消瘦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葛米尔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