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改变世界么?”
“不,我不能。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世界需要改变什么。”
“不,你说谎!”
“我没有。”
“你就是说谎!如果你不是对这个世界不满,你又怎么会回到这里,这个远离尘世,远离社会,远离人类所创造的一切的这个地方。”
“……”
“你为什么回到这里?”
“……”
“是因为对他们失望吗?”
“……”
“又或者是恐惧,恐惧失去自我的人生。因为你在他们世界里,永远是被人愚弄的虚伪的自己?”
“……”
“我想是因为你在逃避,你在恐惧,你恐惧面对那些人,因为不管在那里,你都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你懦弱,你自卑,你自以为自己真实,却没有意识到在所有的人都是虚伪的时候,你的真实就是最大的虚伪。
你恐惧整个世界,但你的根却在这里,你知道你不管到了哪里,你始终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永远也摆脱不了什么。你自以为自己勇敢的摆脱了社会,其实根本原因只有一个,你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失败者。”
“不,别说了,”苏羽大喊着从噩梦中惊醒。
……
自从和二哥苏辙吵翻已经有两三天了,苏羽一直没有想到如何去应对。那天他的愤怒让事情似乎是走向了一个死结。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虽然对村子里的乡亲们很让人愤怒,但却也情有可原,人毕竟总是自私的,自私也不是什么错。更何况苏羽知道,自己终究不可能面对所有人。
当时生气是归生气,但是气过了之后,就想明白身在人世间就不得不面对各种各样的不得已。
他之所以被孤立到这种程度,恐怕和他这一家在村子里一贯的人缘不好也是有关的。从爷爷奶奶那个时代,他们这一家就被村子里称为犟种,一家人从村子里搬出来,到这最偏远的深山里谋生。他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起就是一个远离尘世的杯具。
如果说没遇见母树之前,或许他苏羽能够安于这种现状,永远的一直这样下去,孤独而执着的老去。
可是遇见了母树之后,苏羽内心的某种期望却在无形中被打开了,它带给了很多往常苏羽并不熟悉的东西,带给了希望和无限的可能。这些东西现在充斥着他的内心,在他的血管里奔腾,在他的脑海中大声的咆哮,控制着他不由自主的去向往很多以往苏羽从不曾向往过的东西。他知道,这种东西,名字叫做野心。
……
母树依然在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成长。在他的盟友还沉迷于自己的一大摊子烦心事儿的同时,他却是继成功的统治了整个山头之后,又很快的向着周围肆意蔓延。人类世界的喧嚣、苏羽的为难,在它的世界中却是没有激起半点的波纹,成长的的快乐让母树浸涩其中,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苏羽外面的事儿了。
它就像是森林里最无情最凶狠的指挥官,,带着无穷无尽的压倒性的力量,无声的大幅度扩张着自己的地盘,短短的两三个月内,它统制的区域呈几何式的的速度向四周吞噬,他的进攻,就像亚历山大东征一样水银泻地,地球上的可怜的没有自我意识的植物碰上这种病毒式的进攻,完全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现在的母树,除了表面山头上最开始的那颗大树依然没变,依然保持着那个二三十米高玉树临风的样子之外,其根系已经蔓延到了方圆数十里地。方圆数十里地周围所有的树林,所有的灌木,其根系都已经被母树所控制,成了母树的分支。
在山林里,人类,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尚还懵懂未知之际,一个庞大的,外来的,但是似乎已经是威胁到了其未来星球统治地位的挑战者已经悄悄的在这里扎下了根基。
但是,到了这一步,它却碰上了困难,出了这几十里的山区之后,周围的几乎全是勤劳的农民们开出的梯田,北边却是一条大河。田地中种植的都是玉米或者小麦,稚嫩的根系让它根本无法借助,而大河,宽逾数百米深不可测,更是让母树难以横渡,到了这里,它的扩张竟然不得不停止了。
“苏,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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