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有些犯难,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肩膀上的牛痘印子,专门从百度上看来的吧。
然而葛沛凝见李牧不答,却误会了李牧的用意,眸子中闪过一丝鄙夷,退后两步,对李牧行礼道:
“方才是奴家怠慢了公子,奴家在这里向公子赔罪。”
说着,用余光扫了眼穆真,接着道:
“公子放心,无论公子所言是否有帮助,待此事平息,奴家定亲手调制冰凝膏,献给公子。”
李牧看到葛沛凝,眼含秋水,满面愁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道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但他也没法说那医书叫做百度,便只能回道:
“葛姑,夫人不必如此,我只是不记得医书的名字,并不是要以此作为胁迫。”
葛沛凝面色一冷,淡淡道:
“既然如此,奴家还有要事,就不送了。”
听到此话,李牧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说,「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随即转身走向穆真。
穆真见此,也觉得强求不得,出声劝慰道:
“无妨,我们先回去。”
李牧则是问道:“老师,你可知这都城可还有别的医馆?”
穆真以为李牧要去别处求医,出口劝道:
“这事不能全怪葛丫头,我们等葛老头回来便是,别处的医馆,没有冰凝膏,更看不了你的问题。”
李牧摇了摇头道:“不是此事,我问的是,可有能医那天花的医馆。”
穆真神色微变,抬眼仔细打量李牧急道:
“你染上那怪症了?”
“什么?相公你为何此时才说!”
苏雨薇闻听此言,上前抓住李牧的手臂,急切道。
穆真回头看了眼葛沛凝,见她听到李牧的话,也是驻足看向了这里,迟疑片刻摇头道:
“也罢,为师与你去内城,寻阴阳家。”
远处的葛沛凝,听到李牧染上了天花,面色也有些复杂。
虽说她对穆真等人的态度不好,但穆真毕竟是她爷爷的挚友。
然而但凡是人,就一定有个远近亲疏。
正想上前叫住李牧,表示愿意为他开个后门,寻位弟子先替他治疗,却听到穆真提起了阴阳家,脚下的步子一顿,又听李牧笑道:
“老师放心,弟子此生都不会染上此病,我只是想去别的医馆,向他们说说这天花的一些特性,好为此事,做些绵薄之力。”
随后李牧冲着苏雨薇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对穆真问道:
“这看病,为何要去阴阳家?”
听到李牧的话,穆真的心中松了口气,眼中带着欣慰,又有些好笑。
虽不解李牧竟连此事也不知,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在都城,医家通常是为普通百姓看病,而若是达官显贵看病,则会去内城中的弱水堂,那里算是阴阳家开设的医馆。”
李牧点了点头,没想到阴阳家竟然是开医馆的。
他原先只听说过当今的国师,便出自阴阳家,现在想来,难道就像是那些炼丹的方士一样。
「这岂不是将道家的活给抢了。」
李牧被激起了好奇心,正欲发问,便听身后传来了葛沛凝成熟冷艳的声音:
“小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