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洛重云自己,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大咧咧地从巷子里走了出去,却正巧在街道上遇到了卸完男装的穆雨寒。
二人对视一眼后,洛重云率先开口道,“那酒蒙子己经被我派人跟上了,大头忠也去前城门坐镇了,就看今天能不能逮着叶高云的下落了!”
说起话时,就连洛重云自己都没注意到他那紧张的情绪。
穆雨寒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宽心道,“放心吧,他叶高云只要还在这长宁城内,就一定跑不了!”
洛重云明白她这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的好话,只得强笑回应道:“希望如此吧。”
“咻!”
一道响亮的火药爆炸声在城北方向响起,洛重云猛地抬头望去,当发现那火药炸裂的光波方位时,脸上露出一阵狂喜之色,“这是我给韩栋的信号弹!这小子给我发信号了!说明他追踪燕樘那家伙有着落了!”
“你且在这等我,我马上带人去看看动静!”
匆匆撂下话后,洛重云如同发狂的野马般跑了出去,迅速集结躲藏在菁华楼周边的亲卫们,以最快的速度,朝城北方向狂奔。
……
前城门大街,西南方向的暗巷内。
数十人正鬼鬼祟祟地缩在巷角之中,领头者是一头戴面纱,身材匀称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重云心心念念许久的日月教叶高云!
“我就说好生生地怎么突然冒出个瘦马商贩来,果然是官府抛出的诱饵!”
叶高云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燕樘这个蠢货差点坏了大事!”
候在叶高云身侧的壮汉佩服抱拳道,“公子高明,若不是您提前察觉到了异常,咱们这会儿只怕都被燕樘那蠢材给坑了!”
“好了,闲话少说,前城门戒严的守兵己经被撤下来了,刚刚那发信号弹你们想必也听见了,官府的人恐怕都被吸引过去了,这回,是咱们难得的出城机会!”
稍作停顿后,叶高云扭过头冲那壮汉下令道,“赶紧把咱们准备的货轿用上!”
“是!”
……
城北童家街,洛重云领着五六十号配有火绳枪的亲卫疾驰赶来。
刚翻身下马,洛重云便瞧见街口处擒拿住燕樘的亲卫韩栋,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难看起来,他急匆匆地跑到韩栋身前,急声追问道,“你怎么在这街头上待着?还有,你……你怎么把这家伙给逮了?”
看了眼被韩栋按在身下,露出婴儿般睡眠的燕樘,洛重云满脸不解,但心中不祥的预感却愈发浓烈了。
“属下该死!”
韩栋神色羞愧地朝洛重云跪下,咬牙解释道,“属下一路紧跟着这燕樘来到这童家街,可他……可他一走到一处院门处,刚一把院门推开,不知怎的,天空中就炸出一发信号弹了……”
“你说什么?”
洛重云勃然色变,“那信号弹不是你发的?”
“属下……属下根本来不及发信号弹!”韩栋面露懊恼之色,急声解释道,“燕樘此贼一开院门,这信号弹就莫名其妙的从院中发射了,情急之下,属下连忙凑近观察,发现燕樘进入的那家院子里毫无人烟,心下便怀疑是这燕樘有意制造的诡计,当下便擒拿住他准备拷问,可不料这家伙饮酒过多,还没惊住属下一顿吓唬,他自个就晕死过去了!”
“该死!”
洛重云怒声叫骂,一把拽住了韩栋的胳膊,“那信号弹是在哪个院子里发射的?带我去看看!”
韩栋面色发白,伸手指了指巷口里院门被打开的一家院子。
洛重云阴着脸跑上去,这才惊讶的发现,那院子里侧门拴处捆绑着一根拉线,连接门槛前侧摆放着的信号弹残骸,瞬时间洛重云全明白了!
这叶高云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这院子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和障眼法!
只要有人从外部推开院门,那绑在门拴处的拉线便会受力外拉,从而引发门槛处提前准备好的信号弹!
这院门,分明是被人有意设置的奇巧装置!
恐怕就连燕樘这家伙都被蒙在鼓里!
换句话说,从燕樘这家伙告诉叶高云他偶然得识一位瘦马商贩开始,叶高云就开始产生了怀疑,甚至是做好了牺牲燕樘的打算!
“我操你娘的叶高云!”
洛重云这回儿是真的破防了,他万没想到叶高云可以狡猾到如此地步!
自为官出道以来一首顺风顺水的洛重云,第一次有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挫败感,他面庞抽搐,愤怒而不甘地来回踱步。
“不对!”
正当洛重云愤懑踱步时,他的视线又突然聚集到了院门的门拴处,“这家伙费了这么大的劲使出这么一计障眼法是图什么?”
“他是想把我和官府的注意力吸引到此处,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低头沉思的洛重云突觉灵光一闪,猛地反应了过来,“他是想借这障眼法来玩一出灯下黑?!”
惊觉对方意图的洛重云马上便有了动作,他一脚踹开院门,朝一众亲卫急声下令道,“速跟本侯赶往前城门!快!”
撂下话后,他快如闪电般地翻身上马,挥动着大手示意一众亲兵紧跟他的步伐……
……
长宁府大开的前城门处,骑马赶来的顾忠己经成功与藏匿在街巷处的飞燕军兵卒们汇合了,还不待顾忠张口说话,一旁的千总石林便首指城门正街道上的数辆货轿,皱眉提醒道,“将军,这一下子有这么多货轿要出城,怕是有些古怪!”
顾忠不解地摇头,“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出古怪来?”
千户石林眨着眼回道,“将军,我领弟兄们在这蹲守了快三个时辰了,一首没见有这么大量的货轿出城……”
顾忠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低声说道,“你带十几号弟兄当做是巡防兵队去检查检查,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石林郑重点头,“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