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赵金英尖着嗓子:
“一至四号抽签,双数一对,单数一对,捉对厮杀,可马上战,也可步下战,双方若不同意,交由监军屠元让裁决。”
薛太岁上去抽了一个二号,突然感觉脑袋上一阵黑线,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二的意思。
正巧闫凯抽的是四号,两人一对,薛太岁立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此刻最怕和岳武彰对阵,对方那个红煞之力他还没弄清楚,要再多看看。
岳武彰看见号码也是一阵轻松,两害取其轻,他可不想现在就对阵这个弓箭神准的大个子。
薛太岁来在闫凯面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打量:
“绿毛龟,你是打算马上战还是步下战?”
恰巧闫凯今天穿了一身鹦哥绿的铠甲袍服,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无耻匹夫,就会饶舌,我与你马上见真章。”
闫凯这也是打了小算盘,他与薛太岁在裴邵侍郎府的西花厅久打交道,知道此人力大无穷,
但好像未见过薛太岁使用兵器,猜测是他短板,故而有马上战一说。
薛太岁脸色仿佛吓的煞白,往后急退了几步:
“什么?你竟然这么卑鄙,要和我马战?”
闫凯一阵得意,仰着高昂的头颅:
“如何?难道探花郎怕了不成?”
薛太岁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原本以为只有春香楼娘们才会和我马战,不想你绿毛龟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嗜好,
真真是让奴家如何是好啊......”
他这几句京腔撇的惟妙惟肖,台下众人轰然大笑。
闫凯大怒,目眦尽裂:
“薛太岁,吾一会儿便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气呼呼出去牵马备战。
原来这教军场比武用的乃是白蜡杆。
枪刀本是无情之物,只宜杀贼剿寇,今日军中自家比试,如何能有伤损。
故而不得使用真家伙。
否则轻则残疾,重则致命,此乃于军不利。
于是将两根枪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再各自上马,都穿着皂衫黑衣。
但是枪杆厮搠,看谁身上白点多者,当输。
便是弓箭的箭头,也是如此包裹,以防不测。
两元虎将领了言语,向这演武厅后去了枪尖,都用毡片包了,缚成骨朵,身上各换
了皂衫,各用枪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再各上马,出到阵前。
那闫凯跃马挺枪,用枪杆抽打马的后座,这唤作奔马式,他家世代都是镐京名将,弓马自然娴熟无比,却不是薛太岁这野路子出家来的武艺。
这一拍马,直取薛太岁。
闫凯知薛太岁力大,不肯用枪杆硬压,反而尽是使用讨巧的招数,一只白蜡杆上下翻飞,瞬间点出七八个枪头,突突乱颤。
薛太岁只会用刀,对于枪械不甚明了,只是以前偶尔听侯万京指点过。
此刻见闫凯此状,知道是世家习武的上乘枪法,故而不敢怠慢。
薛太岁久习百错拳,善能查找敌人出招瑕疵之处,但见闫凯一只白蜡杆如同怪蟒翻身,梨花带雨,水泼不进,招式没有半分破绽。
心下不由得暗自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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