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就在今夜。”
裴槐心中暗骂,你个小兔崽子,自己一身毛病还没摘干净,又发什么疯。
薛太岁却仰头望天:
“不能迁延时日,绑架朝廷刑部尚书多大的丑闻,若是日子久了,这纸里包不住火,外人定然以为朝中空虚无力,无法剿灭匪患,于本朝声望大大有损。”
众人一惊,是呀,怎么没想到,这后遗症却是太大了,要是闹得满城风雨,可是不好收拾。
当今宏灵帝登基,虽说也是内忧外患,但毕竟要粉饰太平,如此朗朗乾坤之下出了绑架刑部尚书的丑闻,那是不得了的事情,绝对扫了朝廷的体面。
在场的都是朝中重臣,人精也似的人物,稍加点拨,自然明白其中轻重。
陈媛媛越发觉得眼前此人粗中有细,着实让人惊叹不已,隧而一笑:
“薛卿家可是有什么破敌妙法吗?”
薛太岁仰头望了望太极宫屋顶上的窟窿,转了转眼珠:
“叫报事人进来,咱要了解详情。
另外,给我带一队百人金吾卫,还有一个可以替圣上传旨的人,我了解诏狱地形,今晚必破强贼。”
“不可,你说的容易,万一路上你畏罪潜逃,我们哪里去捉的你?
皇宫大内戒备森严,你还可以穿墙过柳,到了外面还不是一溜烟的事情。”
李十朋心下恼怒,自己的谏言头次被回绝,故而发难。
薛太岁冷笑一声,看了看李十朋:
“难道世人都如你李十朋,打不过便逃吗?
怕者不来,我若想跑,还来这里作甚?”
“你......”李十朋憋红了脸,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本来李十朋辗转几年,换了若干主人,这三姓家奴的称号就是自己的大忌讳,只是他位高权重,平日里旁人不敢说罢了。
此刻见他连连在这恶汉面前吃亏,心下也不由得大大一个爽字。
薛太岁却不再理他,详细询问报事官兵的情形,拿起诏狱的地图看了又看,做到心里有数。
屠彬快步走来:“大侄子,如何?能否今夜破敌?”
薛太岁一抬头:
“明日破晓,必破强贼,不破不还。”
“壮哉!”屠彬喝了一声:“拿酒来!”
一旁早有金吾卫送进美酒一壶,陈媛媛却巧挪身姿,漫步而至,那风情真好比月宫嫦娥:
“薛壮士,哀家跟你喝了这杯酒,愿你为我大禹建立新功。”
薛太岁本来豪情万丈,此刻突然搅进了娘们,心里老大不痛快,奈何太后在上,只得一杯酒干了。
待薛太岁领着白圭走后,白伟良进言:
“大将军,可否需要兵丁接应?”
屠彬手握剑把手,来回踱步,思考良久:
“行,劳烦白侍郎带领兵部弓弩手一千人接应,但凡有变,贼人一概射杀。”
白伟良又言道:“那万一薛太岁破晓之时救援失败又当如何?”
屠彬突然眼放精光:
“不可走漏风声,坏了朝廷名声,若是失败......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活着走出诏狱。”
裴槐惊得一身冷汗,他知道这是监国大将军彻底下了决心,这是掩盖京城丑闻的最快也是最彻底的方法。
“铛、铛、铛、铛”墙上的自鸣钟响了四下,四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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