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难以言表。
有些时候,若成人不尽责,孩童受到冤屈又该如何解决?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孩童,便能轻易宽恕其恶意之举么?
要知道,未成年的邪恶有时远胜于成年人。
高岐默不作声,紧紧凝视着那位伤及周甜甜的少女。那是一个衣着华美、容貌俏丽的少女。察觉到高岐炽烈的目光,她亦是吓得面无血色,不敢言语半分。
周甜甜先是受惊,继而才条件反射般喊了一声:“兄长。”
高岐和赵瑞均是她的兄长,是除了母亲周韵以外,周悠最为信赖的外人。
高岐疾步走近那名小女孩,一把握住她将其拎出,待对方惊愕未消之际,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周甜甜抱了出来。
接着,在女教师惊异的眼神注视下,高岐拉起周甜甜竭力遮掩的臂膀,露出了手腕上一个个黯淡的印记,其中新添的一处伤口仍在渗出滴滴殷红的元精之血,周甜甜皱紧眉头,显然痛楚难耐。
“首先向诸位道歉,我方才之举确实有失礼之处,惊扰了孩子们,其次……请您仔细看看,这是她的同桌所留下的痕迹,一位稚龄孩童身上的‘佳作’,身为师者,您可愿坐视不理?!”
高岐直视着女教师,为自己先前的行为略表歉意。
女教师一时愣住,见到那稚嫩手腕上的血迹,同样震惊不已。
随之,她连忙转头看向那位名叫刘梓琪的少女,厉声问道:“刘梓琪,你为何这般对待甜甜?”
她竟未察觉此事的发生,更不曾料想到会有提前进入教室的亲属目睹这一切,这让女教师颇为头痛。
不对,并非亲属——
周甜甜的母亲仅有一人,名为周韵,父亲沉溺赌博,听说早已离异,因此周韵一直独自抚养着周甜甜。对此情况,作为班主任的她自然心知肚明。
听到周甜甜唤两人作兄长,这两名青年莫非是她们家的至亲?
刘梓琪?
“我没欺负她,他们是太吓人了……”
此时此刻,那位姿容出众的刘梓琪,竟忽然泣不成声,这般情景,在此修炼世界里,无人会将此事与欺凌同门弟子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这一幕,令周甜甜咬紧银牙。
刘梓琪对她持续欺凌,尤其自今年开春以来,便连连施暴,还不准她向师长或长辈诉说。若是她胆敢透露半分,刘梓琪便会纠集几位修为较高的男弟子,待放学时截住她,令其承受难堪之苦。
因此,周甜甜只能将这一切深深埋藏于心。这些日子以来,对方愈发肆无忌惮,犹如毒针般刺痛着她,直至无法忍受之时才向高崎吐露实情,道自己遭受他人欺凌。
至于归家之后,她亦竭力避开母亲周韵的目光。她深知母亲已身心疲惫,不愿再为其增添烦恼,更不愿将这场风波暴露在长辈面前。
加上她左手无法持筷执笔,每日回家便将其隐藏起来,而周韵身为一门之长,既要教授门内子弟又要参加宗门外的网络进修课程,因此并未察觉女儿所受的苦难。
孩童之心,实则极为敏感细腻。于是乎,唯有高崎知晓此事。
起初,高崎只以为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一场寻常争斗,未曾深究。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刘梓琪手持二品灵石制成的笔尖,一次次狠戳入周甜甜手腕的画面,那毫不犹豫的动作,宛如一名执行重刑的冥狱使者!
这哪像一个稚龄孩童所为?
目睹此景,刘梓琪却矢口否认,反而更加激起高崎胸中的熊熊怒火。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对一个孩童感到如此愤慨!
“小孽畜,我分明看见你伤害我妹妹,你还敢说没有?!”
尽管身为成年修士,高崎面对幼童只能怒瞪双目,不敢轻易动武。若真动手,那便是触犯修行界的戒律。
然而这小女孩,即便不慎误杀同门,也只会遭到训诫一番。
高崎怒气满胸,此生首次对一个孩童滋生出深深的愤怒之情。
赵瑞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女导师的反应。女导师不禁微微蹙眉,问道:“这位师兄,您确实亲眼见到这一切了吗?”
高崎斩钉截铁地回答:“确是我亲眼所见,如今即将下课,绝不可放她离去,速召其父母前来,此事未完待续,必要时调阅护山阵法之监控录像,今日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高崎怒发上指,人生第一次,对一个孩童充满了愤怒的情绪。
赵瑞则留意到一名小男孩走过女导师身边时,似乎低声说了个“孤影”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