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才对外面正在练拳的两个徒弟视而不见,可见愤怒已然冲昏了他的头脑。
此时此刻,方战岩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于七和陈阙不由得看向了师父的房间,立马被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感到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于七凑到陈阙面前,试探性地问:“诶?师兄,师父这是怎么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略过我们了。”
陈阙同样不明所以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看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晓得是谁把他惹火了。”
“会不会是哪个弟子练功偷懒,正好让师父撞见了?”于七一手伸出两指,不自觉地摸摸下巴,猜测道。
陈阙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头,思量道:“不会,师父若是撞见弟子偷懒,势必会直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呢。”
“那是怎么回事?”于七疑惑不解地问,心中则是愈发好奇了,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问上一问?”
陈阙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意见,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师父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这个时候他可正在气头上呢!咱俩要是现在去问他,他非得把火撒到我们身上,连着我们一起训斥一番不可。”
于七愁眉苦脸地说:“那该怎么办啊!我们就在这晾着也不是办法啊!”
说着,顿了顿,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片刻,依然无计可施,最终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咬咬牙,说:“不管了!师父这样大发雷霆,还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门内,非要闷死不可,我还是去慰问一下,兴许能让他好受些。”
说完,鼓起勇气,径直向方战岩的房中走去。
这可与陈阙的意愿背道而驰了,陈阙又怎能让他得逞。
于是,径直拉住他的手臂,还一边叫着:“诶!诶!诶!你别去!”
结果,于七用力一甩,竟从陈阙的手中挣了开,像一条泥鳅一样,畅通无阻地溜了出去。
紧接着,于七一个箭步,转眼间便来到了方战岩的门前,“砰!砰!砰!”大力敲响了房门,还一边响亮地喊着:“师父!师父!”
陈阙“啧”了一声,冲他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无奈之下,也只能小跑着过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于七敲了半天,方战岩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于是诧异地看向了陈阙,不解地问:“怎么没动静啊?”
陈阙叉着腰,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说啦!师父他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打扰他,他肯定不会理你啊!”
于七眉梢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师父的行为甚是反常,透着古怪,皱了皱眉,不服气地说:“怎么会这样?”
接着,一个劲儿地敲门,坚持不懈地喊:“师父!师父!”
陈阙有个这么顽固不化的师弟,表示很心累,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静观其变,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于七敲着敲着,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雄浑有力的声音,只听见方战岩气势恢宏地吐出两个字:“退下!”
于七吓一大跳,身子一颤,当即怔住,瞳孔放大,手足无措,立即停止了敲门声。
陈阙激动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喜形于色,洋洋得意对于七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师父这时候肯定不想搭理你吧?”
于七突然有些灰心丧气,下意识地瞥了陈阙一眼,而后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露出委屈的神情。
随后,陈阙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眯着眼睛,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师弟,听师兄一言,现在还真不是从师父口中打探消息的时候,他老人家连见都不想见我们,你又该从何问起啊?倒不如把咱们剩下的招式切磋完,说不定等上这一时半会儿的,师父他就自己开门出来了呢?嗯?”
紧接着,又拍了拍他的胸脯,问道:“你说是不是?”
就这样无功而返,于七很是不甘心,只见他苦着脸,语重心长地说:“师兄,咱们是师父的入室弟子,有什么事儿理应帮他分担分担,可现在却让师父一个人憋在心里,这叫什么事儿?”
“我知道!”陈阙拉长了声线说,“你的心思我都理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为人子弟,理当如此,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啊!刚才师父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你觉得现在再去叨扰师父,合适吗?”
于七被师兄说得哑口无言,稍稍抿了抿嘴唇,进而沉默不语,不再说话,只得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跟着师兄离开。
可当陈阙一手搭在于七的肩膀上,带着他往回走时,于七却突然从自己胳膊下溜了出去,飞快地转过身,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径直踹在了房门上。
陈阙连忙转身,可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