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中除了洒扫的时候下人是不会来此走动的。”
陆筝浅笑,并未接话,跟着韩管家进了室内。
里间候着的人并不多,一位面相和善的夫人,一名少女,还有一名青年和两个下人。
韩岭见萧檀领着人过来了,忙快走两步,对陆筝一礼,“劳烦陆神医为我母亲诊脉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韩岭一看就是文臣,周身的气质和宋思问很像。
陆筝很直接,“先把脉吧。”
“陆神医这边请。”
韩夫人上前为陆筝掀开帷帐,陆筝便看到榻上睡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相貌会变,周身的气质却很难改变。
虽然榻上的人已经老去,陆筝依稀能从她苍老的面上窥见当年的风华,她年轻时,一定很美。
少顷,把完脉的陆筝蹙眉沉默不语,这怎么看?
这明明就是油尽灯枯之象。
萧檀和韩岭对视了一眼,韩岭叹了一口气,“陆神医但说无妨,我们也请过许多大夫了,都告知我们要早些准备后事。”
若不是前些日子听闻陆筝救活了晋阳老王妃,他也不会求到晋阳王府去。
“我先给老夫人扎几针吧,一会出去说。”
韩岭忙应下,萧檀知道陆筝看诊的规矩,示意众人都等在外间。
陆筝取出银针,先给大长公主扎上了针,随后看了一眼周遭关着的窗户,又从药箱中取出香炉,点燃了香。
片刻后,榻上的人虽未醒,却在呓语,陆筝俯身,只听得唤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她将银针起了,香炉收了,这才到外间来。
韩岭忙上前询问,陆筝坦然承认,“沉疴旧疾,油尽灯枯,我并不能延长她的寿命,只能让她走得轻松些。”
意料之中的答案,韩岭还是微微红了眼,抬手对着陆筝拱了拱手,“有劳陆神医了,韩某感激不尽。”
“我先开个方子,留下几味药,其余的你们去药铺买即可。”
韩岭忙让人准备笔墨。
这时,花穗带着汪止已经找了过来,汪止先是跑到陆筝身边见她正在书写,便乖巧的等在一旁。
韩家的人见陆筝还带了个孩子,韩夫人忙吩咐下人给汪止拿果子吃。
片刻后,陆筝写好了方子,交代了如何熬药,对韩岭道:“先喝药看看,这药能让她睡得安稳些,后日我会再来为大长公主针灸。”
韩岭没想到陆筝如此说,忙再次答谢,并命韩管家奉上诊金,陆筝也并未推辞,花穗上前接下。
陆筝起身告辞,转身寻找汪止。
“阿止,走了。”
汪止跑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往外走,萧檀也和韩岭告辞,他还要去送陆筝回府。
汪止一边走一边仰头看陆筝,口齿有些不清,“……狮子。”
“你喜欢大门口的狮子?”
“……喜欢。”
“那我们也不能搬走,不过,我后日来的时候你可以跟着我来玩。”
“嗯!”
陆筝刚走,室内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老爷,母亲醒了。”
韩岭转身大步走向室内,榻上温惠大长公主已经醒来,她似是还不太清醒,看了看帐顶,又转过目光看韩岭。
“稷儿,我好像梦到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