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时绥卖乖,“还是听故事吧。”
沉默的五分钟里,时绥一直趴在桌上静静地等着。
如果不是太过难以启齿,傅时聿不会这样慎之又慎。
他的声音有点低,也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夫妻离婚后,两个孩子里我是被放弃跟着母亲的一方,跟着她过了十年落魄的生活,后来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贫困生活,也大概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又把我送回了傅家。”
时绥之前听说过傅家还有个儿子,不过一年前车祸死了,这事在傅家也是讳莫如深,几乎不会被提起。
原来和傅时聿还是亲兄弟。
其实凭傅家这样的条件,两个孩子都留下也未尝不可,那又是为什么她妈妈要带走他呢?
时绥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这些话问出来又太伤人了。
她还是忍着没说。
“我,当过校霸,当过混混,甚至为了生存打过黑拳,一身的毛病和豪门没有任何关系。而我的哥哥,却是人中之龙,从小当成精英培养,优秀稳重。你说人是不是生来就不公平。明明是双胞胎,人生却截然不同。”
还是双胞胎啊。
时绥很难想象世上还有个和傅时聿一模一样的人。
大概是她的表情泄露了她的心思。
傅时聿淡笑着,“我们是异卵双胞胎,长得并不是很像。”
“哦。”
他好像真的有读心术。
时绥撇撇嘴,歪着头继续听他说。
傅时聿从来没有讲过这么长一段话,他语调平缓,像是在阐述着别人的故事,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不一会儿时绥听的就睡着了。
睡梦种的时绥觉得身体像是一会儿被沁在冷水里,一会儿又在热水里,冰火两重天。她趴在桌子上,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眼泪却从闭着的眼尾流出。
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做了什么梦。
傅时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眸色也跟着手的动作沉下来。
发烧了。
她又在喊冷,傅时聿立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同时把身上的皮衣脱下来,包裹住她。
小小的屋子内安安静静地,眼下是她蹙眉的容颜,她似乎陷入了梦境,沉浸在里面不愿意醒来。qqxsnew
她像个旁观者,明知自己身处梦中,却又有亲身经历的真实感。
她梦到自己独自一人在海边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身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递给她一个装满纸折星星的瓶子,用他温柔好听的声音对她说,“不哭了,哥哥送给你一样东西,它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英俊的少年有着一双好看的单眼皮,干净沉静,弯着眼睛的时候让人很容易亲近。
可梦里的时绥只记得这双眼睛,等她想要看清人具体的长相时,心口突然一窒,悄然睁开眼,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她缓慢抬头,视线上移,眼前男人的脸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的瞳孔里。
这是一张俊美到令人发指的脸。
轮廓清晰如刀锋,五官深邃分明,一双狭长冷厉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薄唇微抿,看上去凉薄又无情。
这双眼睛,竟然和梦中的那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