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汗珠一滴滴往外冒。
“受伤了?”
他声音哑得厉害,想要去碰她,却又怕碰到她看不到的伤口。
时绥点点头,委屈道,“我右腿好疼,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语气,时绥忽然就想哭,明明刚才那么疼的瞬间都没有想哭的,此时却因为他一句问话而想掉眼泪。
傅时聿没敢耽搁,把她扶起来放在木桩上坐着,找来几根树枝,又把时绥的发带和丝巾扯下来做了简单的固定。然后他蹲下身背对着她,“上来,我们先出去。”
时绥盯着他的后脑勺,发现他凌乱的头发上还沾着枯叶,休闲的皮衣上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似乎根本没来得及检查自己就来找她了。
还有他刚才见到自己那一刹时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
她咬着唇,俯身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傅时聿背起她往回走。
寺庙位置比较偏,周围都是丘陵,他们所在的这处林子是连接城镇和寺庙的毕竟之地,也就是说,他们如果要找到医院,必须要走到镇上去,少说也有五公里。
若是开车,五公里也不过十几分钟,若是徒步,还要背个人,没一两个小时是走不到的。
何况那些想杀他们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尾随。
时绥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你如果背不动了就停下来歇一歇再走。”
傅时聿没说什么,只是一步步顺着斜坡往上爬,可没走两步,就听到林子里有脚步窜进来。
“有人。”时绥在他耳边低声道,“是不是那群人?”
傅时聿几乎立刻往林子深处走,他带着受伤的时绥,不敢硬拼,更不敢冒险。
时绥现在恨不得自己一点重量都没有。
两人在林间穿梭,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不再有声音传来,傅时聿才停了脚步,微微喘息。
时绥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心里内疚不已。
如果不是她受伤了,他也不必如此。
刚想说要不放她下来休息一会儿,傅时聿却忽然往前走。时绥不明所以,朝着他走过去的方向看,发现原来在树林里,竟有间小屋,小屋门前还拴着一条柴犬。
看来是有人住的。
两人心里同时如此想。
时绥轻声道,“你也累了,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人,借着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傅时聿点点头,现在已经过午,两人都已经饿了。
他背着时绥走过去敲门,柴犬见到他们也不叫,只是脑袋一伸看了几秒又缩了回去,继续睡自己的觉去了。
敲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傅时聿试探性地推门而入,并没有发现有第三人的存在。
时绥好奇地环顾四周,
“难道是主人不在吗?那怎么狗狗在这里?”
傅时聿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些工具,猜测房子的主人是护林人这一类的身份,估计现在去巡林了。
他把时绥放在凳子上坐下,在她面前蹲下,“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呢?
但是时绥怕他担心,咬着唇摇摇头,“不疼了。你有没有受伤?”
傅时聿手下意识摸了下后腰,淡声道,“没有。”
时绥不疑有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
傅时聿站起身,低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大概是。”
“你知道是谁吗?”
“傅氏里的每一员都有可能,当然外面的人也都有可能,像凌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