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视线落在他染血的袖口,干巴巴的道,“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指了指他的袖子。
傅时聿这才注意到衬衫上的血迹,撩起一看,左臂上手肘处有一处擦伤,因为衬衫的掀开伤口又被扯出了血。
然而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痛意,于是他挽起袖子,不在意道,“不用了。”
时绥坚持,“药箱在哪?”
两人对峙了数秒。
傅时聿先收回眼神,边挽起袖子边道,“厨房左边第二个柜门。”
时绥脱了大衣挂在椅背上,走过去取了药箱,找出碘酒和棉球。
回客厅时,傅时聿已经坐在沙发里,单手点击着笔记本的键盘,时绥撇了一眼,屏幕上全是一条条波浪线,看不懂。
她坐在他身边,把碘酒开盖,然后倒了些在棉球上,随后捧起他的手臂,看了伤口一会儿,才用棉球轻轻擦拭消毒。
动作轻柔,带着些小心翼翼,傅时聿甚至能感受到她鼻尖的呼吸。
在她的一下又一下的动作间,男人颈后的神经绷紧,喉结略略滚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他猝不及防地收回了手。
时绥不在意他的冷淡,轻声嘱咐,
“还好,不算严重,但是也不能碰水,这样才能好得快。”
男人挑起眉,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
然而此刻氛围太好,以至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似乎对处理伤口很有经验?”
时绥淡笑,“也许以前经常帮人处理伤口吧。”
她不记得以前,但好像确实对于处理伤口这件事比别人更上手一些。
傅时聿以为她在说凌成周,脸色淡下来。
天已经擦黑,离休息却还有两三个小时,因为任务在身,时绥觉得时间过得万分煎熬,却又希望不要过得那么快。
时绥偷觑着男人的侧脸,比沉默是比不过他的,只能主动开口,“傅少,凌珊的事……”
时绥脸皮薄,已经缠了傅时聿这么久,此刻再开口竟然底气不足。
她眼巴巴地等着他能接话。
男人睨了她一眼,心底产生异样的感觉,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缠上,更诡异的是,他竟然没有一丝反感。
“我知道今天一天时间太短,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可是我真的没有骗您,凌珊如果不准时注册,学校那边就会取消她的入学资格,那是她申请了好久的学校。所以,我能不能请您先取消诉讼,我也保证不会食言,一定会做到让您完完全全消气为止。”
时绥一口气说完,差点就要举手发誓了。
”傅小姐那边,我明天就去照顾她,直到她完全康复,这期间……”
“不用了。”
男人骤然出声。
“什么?”
“今天你救了我,就当两清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时绥睁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不愿意两清?”
“不,不,我愿意。”时绥惊喜着摆手,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我替凌珊谢谢您。”
傅时聿低低笑了下。
算了,难得当一次好人。
再说傅文舒刚给他打电话,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说是被三已经很丢人了,再闹的满城风雨她脸往哪里搁。
凌家也不是无名小卒,闹大了,这件事是一桩丑闻,也许还会影响她以后嫁人。
至于凌珊,反正她要出国了,最好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本也就是为了出口气,既然凌家因为这事已经闹得鸡飞狗跳,那就到此为止。
“不觉得冤枉吗?”
傅时聿靠着沙发背,长腿交叠,移开腿上的电脑,神情倦懒的掀起眼皮看她,清冷的眼神中露出几分询问的意思。
他是真的好奇。
事情兜兜转转,好像损失最大的反而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怕她听不懂,他重复了一声,“文舒和凌珊的损失都比不过时小姐。不冤吗?还是说事情一过,准备和凌成周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