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刘良佐见到这一幕,顿时气急攻心,一下没注意从马上掉了下来,这一幕刚好被在船上观望的卢照用西洋镜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刘良佐被气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的那种,这消息不光在官军中传开了,也在义军之中传开。
卢照立刻乘船来到清江,把刘良佐坠马的事情告诉了莫谦,莫谦一听,顿时大喜道:“好,消灭花马刘,就在今日,传令下去,全军渡江北上,给我追!”
这令一出,在场主将顿时脸色大变。
卢照赶紧站出来劝道:“大帅,弟兄们都打了一天恶战了,怕是没力气再追啊!”
钱大有和其他几名参将也纷纷点头,觉得卢照说得对。
但是莫谦丝毫不以为意,他挥手说道:“咱们累,那攻城一天的官军更累,他花马刘的大营被你烧了,粮草辎重尽数葬于火海之中。
现在城外不是一万多官军,而是一万头饿猪,此时官军军心涣散,如果今夜不乘胜追击,等到明天他花马刘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让弟兄们再辛苦一下,等今晚打赢了这一仗,全歼了花马刘的部队,我给大伙放假七天!”
众将一听,顿时又觉得大帅说的对,也就不再出言相劝了。
清江县和樟树镇的一万多兵马,除了伤了不能动弹的,剩下一万一千人倾巢而出,直接奔着张家口的方向而去。
正在张家口缓慢撤退的官军眼看总兵昏迷,正群龙无首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只见身后不知有多少大军高举着火把朝着他们杀过来。
那些大军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道:“全歼狗官兵,活捉花马刘!”
刘良佐麾下的几个参将游击千总一类的军官,一看反贼居然率军追了过来,顿时慌了手脚。
而白天攻城失利死伤惨重的官军士兵们此刻哪里还有战斗的心思,一听到喊杀声,不等军官喊话组织,就自己先甩开膀子跑了。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花马刘手下的这帮人完美的诠释这个词。
两万大军,除却白天攻城损失的三千多人,剩下一万六千多人,在兵力远超义军五千人的优势兵力下,居然全军溃败了。
最先溃败的就是刘良佐部下的杂牌部队,他们白天攻城就死了不少弟兄,本来心中就有怨言。
现在一看反贼居然反攻,干脆把兵器盔甲一脱,直接撒开丫子就往北跑。
这部分人数最多,足有一万多人,他们这一跑,刘良佐麾下的三千家将精兵们也傻住了,他们倒是想跟这帮反贼硬碰硬的打一场野战。
可是一看后面那么多火把,稍微瞄一眼就知道人数不低于一万,兵力悬殊太大了,根本丝毫没有胜算。
花马刘的副将,官军副总兵周定方眼看大势已去,不禁黯然说道:“让弟兄们都撤吧,能跑一个是一个!”
副总兵都说话了,其余将领也不再愿意坚持了,这仗他们打的本来就很艰难,眼下大营又被偷了,粮草什么全被烧了,而且总兵又昏迷了过去,他们的战心早在那一刻就没了,早就想回宿松了。
一万六千多人是丢盔卸甲,在黑夜中乱窜,毁坏了几百亩的庄稼地。
他们在前面跑,义军将士便在后面追,不到半个时辰,义军将士们便把这群溃兵追到了古牛岭以北两里处。
古牛岭是坐很小的山,往北两里地便是一条足有十丈宽的小河。
小河上没有桥梁,虽然不宽,可是水很深,得有一丈深,水也很急。
官军多是北方人,不会水,溃兵被追到了河边上,一看湍急的河水,顿时犯了难。
有士兵举着火把照了一眼河对岸,大声说道:“弟兄们,河不算宽,咱们直接渡过去!”
生死危机的关头,谁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脱了战甲就往水中一跳。
幸亏这会已经五月天了,南方的天气热了起来,河水不算太冷。
河水不冷,可是水流却很急,很多不会水的官军下水后直接被冲走了。
有些官兵看到这一幕顿时不敢再跳了,而他们身后却还有源源不断涌来的溃兵。
一万几千人拥挤在了河边上,不时有士兵被挤下了河,然后很快便淹没在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此时周定方也带着骑兵来到了河边,一看十丈宽的河流,周定方和一群将领也慌了。
“难道我们全要死在这吗?”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了那该死的声音。
“全歼狗官兵,活捉花马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