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君俯准。”
“既是对诊治病人有用,医监自行安排即可。”江时修起身淡淡道。
陆见闻言略施一礼,随后转向旁边的杨胜。杨胜听闻陆见所言,目光中已不复方才的狂怒,一脸感激地看着陆见。
“杨兄勿虑,有陆某此去,烟儿定然无虞。”
杨胜闻言,眼中含泪,也不说话,上前用力地握了握陆见的手。陆见拍了拍杨胜示意他宽心,随后便跟着冯既白行出。
二人来到屋外,一前一后登上马车,对坐无言。随着马车动起来,沿着街道逐渐加速前行,冯既白方才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见,叹了口气。
陆见听到冯既白叹气,也抬起头,正与冯既白的目光对上。
“呵呵,陆医监,还是你好手段……”冯既白此时已逐渐将心中的恨意冲淡,满心都是悲凉。他以为的十拿九稳,胜券在握,最后却依然输得这么惨。
虽然从后果上来说,仅凭杨胜一面之词,倒也不足以给自己定罪。看似自己损失似乎也不大,但冯既白心中明了,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几乎便再也不可能在与陆见的争斗中,取得主动权了。
“冯医监的话,学生委实不太懂。”陆见听得冯既白所言,却开始装傻充愣:“什么手段?陆某前前后后,对这些事委实一无所知。”
冯既白闻言,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陆医监一定要如此羞辱冯某么?如今纵使冯某再不甘,也只能认清这个现实了。”
陆见看着冯既白,只觉得有些悲哀。他自认一力掌控安州医署数年间,屡屡利用手中权力为非作歹之时有多嚣张,如今将要失势,就有多落魄。
如今的冯既白,虽然自知今日之后,自己的衰落便是迟早的事,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对这等日薄西山的境况,他仍是充满了不甘。
陆见眼见冯既白这副模样,心中也莫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但他也清楚,冯既白沦落至此,也并不无辜。
“若冯医监入仕之初,便能为生民百姓计,又何至于有今日。”陆见思虑半晌,总觉此时若是吐露宽慰之语,难免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思虑再三,便如是向冯既白道。
“陆医监说得倒轻巧,殊不知家大业大了,每日一睁眼,就是阖府上下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想要随心而行,难呐……”
冯既白此言一出,车厢内竟陷入难堪的沉默之中,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各怀心事大眼瞪小眼,直到马车在医署外停下,也并未再说一句话。
陆见飞快地下车,奔向医署中取了药箱,又回到车上,马车便再度向着济世堂方向行去。
在冯既白的嘱咐下,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用了约莫一刻钟光景,便已到达济世堂。陆见与冯既白一前一后下了马车,便看到孙正阳焦急万分地候在门口。
一俟陆见下车,孙正阳便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拉住陆见,嚷道:“陆医监,情势危急,请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