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治之时,也并无多少把握。如今看到她伤势康复良好,面容也趋于恢复,也为她感到高兴。
陆见的目光在室内逡巡着,这间屋子作为牵牛的闺房,却并不如暖香阁中别的房间一般装饰华丽,反倒显得异常朴素。房中的陈设、器物皆用青色、白色等素色。屏风上也画着素雅的山水画,令人观之不由得心旷神怡。
往日中,陆见虽然多次来到此处,但却从未如同今日一般,有机会坐下来细细欣赏屋内的陈设。今日来时虽然也是事出紧急,但现在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这间别具一格的屋子,陆见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因此平静了不少。
陆见的目光掠过屋内的梳妆台时,却在台上铜镜的下方,看到一只立着的卞城王假面。先前牵牛面容可怖之时,便是时刻戴着这只假面掩盖。陆见盯着那只假面,不由得站起身行至近前,想要看个究竟。
这只假面上画着的卞城王,龇牙咧嘴,口中尽是猩红之色,看上去分外可怖。但不知为何,当陆见目光上移,望向假面上卞城王双眼时,却仿佛从眼中,看到几许悲悯之意。
正当陆见望着假面出神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拉开,牵牛走了进来。陆见也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回望牵牛。牵牛看到陆见站在梳妆台前,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娘子之前所戴的这只假面,是地府的哪尊神?”陆见虽然看着卞城王只觉眼熟,知其大抵是地府的神只,但任他搜肠刮肚,也并未看出这是哪尊神。
“是地府的六殿阎罗,卞城王。”牵牛神色有些哀怨,却仍不失耐心地向陆见解释道:“卞城王主司幅员八千里的大叫唤大地狱。周遭设十六小狱,专惩行恶背德之徒。还有枉死城,也归卞城王所管……”
陆见听着牵牛的解释,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那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的假面,扭头走回几案之前。也不欲再深究那假面有何意义。
“奴家已吩咐侯桂将绢帛装到马车上,这便带医监下楼,令侯桂将医监送回府上,如何?”
陆见听牵牛这么快便将财物备好装车,一时间也感慨万千,连忙正了正衣冠,神情专注地向着牵牛深深一揖:“娘子救命之恩,亦是救陆某于水火。日后娘子但有难处,尽管开口,陆某定当鼎力相助,绝不食言。”
“医监不必客气,他日奴家若有难处,或许还需医监费心出手。”
牵牛带着陆见,一路穿过走廊,将陆见带到暖香阁后门院中。一辆车身上挂着花,显得分外华丽的马车正静静等待在那里,驾车之人,正是小厮侯桂。牵牛上前亲手从马车上拿下登车梯,摆在车门处,又伸手扶着陆见小心翼翼地登上马车,方才将登车梯撤下。
赶车的侯桂得到牵牛的示意之后,便立即催动马车,向外行驶而去。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马车便在自家门前停下。陆见拉帘下车,口中呼喊阿魏来帮忙搬东西。不料阿魏方才奔出,家门处便传来一声娇叱!
“好你个陆见,竟然还有心思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