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这三匹绢帛,去找陆医监,请他设法开具诊籍,令柏远外出就医。”秦六娘井井有条地向崔筠乐布置着。
“若陆医监同意,你便请他告知具体日期,随后用柴房载货的驴车,将你阿兄送往城外田庄……”
“阿母,还不知道陆医监能否应承此事,你怎么就安排到后面去了……”崔筠乐一脸嗔怪地看向秦六娘,秦六娘方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那就先去,无论事成与不成,都把礼给陆医监留下。”秦六娘继续叮嘱着。
“阿母,我有个想法,不若说与陆医监试试?”崔筠乐转着眼睛,微笑着。
“什么想法?”秦六娘问道。
“我打算告诉陆医监,倘若我们侧房掌握了崔氏的产业,必将襄助陆医监,实现他的理念。”崔筠乐思虑片刻,对秦六娘道。
秦六娘闻言,沉思片刻,便道:“那就去试试,看看陆医监,是否如他所言一般,目标远大。”
崔筠乐向阿母福了一福,旋即便唤过一名小厮赶来一辆马车,将绢帛装车,自己也上去令车夫赶车。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崔府,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崔筠乐掀开一点车帘,目光注视着街道两侧的贩夫走卒。
车子行至医署外,崔筠乐看了看天色,还未过当班时间,便坐在车内注视着医署大门等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医署大门打开,医官医士们三五成群,自医署内行出。崔筠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署大门,想要找到陆见的身影。
过了一会,行出大门的医官医士已经稀稀拉拉,崔筠乐终于看到陆见提着一只药箱,自医署大门处行出。
崔筠乐掀开车帘,吩咐了车夫几句,随后马车再度行驶起来,来到了正在低头赶路的陆见身边。
“陆医监,请上车一叙。”崔筠乐用两根手指挑起车窗的帘子,向外说道。
陆见听闻有人呼唤,回头一看,见是崔筠乐,不由得露出几分讶然神色。但崔筠乐也不多话,起身拨开车帘,邀陆见上车。
陆见本欲拒绝,但念及自己与秦六娘及崔筠乐如今已是联手,唯恐拒绝会令他们生出别样心思,便提着药箱,上了车。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陆见唯恐在车上与崔筠乐待得太久,引人误会,故而上来就开门见山地向崔筠乐发问。
“陆医监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要拜会哪家的小娘子?”崔筠乐有些不爽陆见的开门见山,便出言调笑道。
“若无事,陆某还赶着回家……”陆见有些不适应和崔筠乐在一起。这个娘子的目光似乎总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洞察力,仿佛能够看穿他人的内心一般。
“好了,不逗你了。”崔筠乐正色道:“既然陆医监以冯既白一伙为敌,我阿母便想请陆医监帮一个小小的忙。”
“什么忙?如今我与夫人同乘一船,倘若能够帮得上,定当竭尽全力。”
“请陆医监设法,为阿兄开具诊籍,以便让他外出就医……”崔筠乐笑眯眯地对陆见轻声言道。
“什么?放崔柏远出去?”陆见十分错愕,险些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