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条件反射般地退开两步,扭头看去,竟是一脸愤怒的冯既白。冯既白看到陆见躲闪,又再度扑了上来,不料却扯动了箭伤处,疼得佝偻起来,蹲在地上。
“冯医监这是何故?”陆见连忙发问。但冯既白仍是一脸愤恨之色,怒道:“前番我既已与你言和,此番你又为何对陈绍等人下手!”
陆见目光转冷,望向冯既白:“既然说到不遵承诺,冯医监不是在先吗?”
听闻陆见所言,冯既白面色诧异,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我……我不曾有……”
陆见冷笑:“冯医监大伤未愈,便着急去见秦六娘,怕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听到陆见的质问,冯既白一时语塞,连道:“这……这却是不曾……我尚未做任何对陆郎不利之事……”
“我刚刚把崔柏远调到蒋超牢房之中,秦六娘就来找冯医监活动,此事简直不要太巧。”陆见看着冯既白,缓缓道:“既然冯医监违约在先,就勿怪陆某毫不留情了……”
冯既白看着陆见,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没有想到,陆见竟对此事其中的关节知悉如此之深。自己竟仿佛被他看了个透彻,甚至于,无处可逃。
“如今江使君已经开始追查大牢中的囚犯,冯医监觉得,你自己还能够挺多久?”陆见迈步向前,口中所说的话,却击垮了冯既白所剩不多的心理防线。冯既白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面色惶恐惊惧地望向陆见。
“冯医监还有什么话说?”陆见笑着问跌倒在地的冯既白。
“陆郎,陆郎请高抬贵手……”冯既白膝行几步,来到陆见面前,神态已不复方才愤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哀求。
“是崔柏修,是他先违约在前,想看你我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利……”冯既白声泪俱下地对着陆见控诉道:“同时他又想将老朽调离安州,以便鲸吞老朽辛苦多年经营的家产……”
陆见本以为冯既白还要狡辩一番,却不料他却是做出了这等姿态,眼见已年过半百的冯既白跪地哭求,陆见也不由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陆郎你也知晓,举凡官员致仕,都是人走茶凉……更何况老朽只是个品级不高的医署医监。倘若一概听从崔柏修的安排,老朽便是再无出头之日了……老朽要保证出嫁的闺女在婆家不受气,就须得保证在致仕之后,能到病坊去混个主事……”
陆见思虑片刻,沉声道:“既如此,冯医监便可牺牲陆某?”
听闻陆见发问,冯既白乍然迟疑了片刻,逐渐收起恳求的嘴脸,目光逐渐阴沉了起来。
“这么说,陆郎是不愿意放过老朽了?”
“那要看医监表现如何。”陆见出言,与冯既白针锋相对。
冯既白颤巍巍地起身,迈步逼近陆见:“陆郎,你得知道,不止你有办法对付老朽,老朽也有办法对付你!”冯既白面色扭曲,更是将句尾的几个字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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