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炮位已经暴露,今天运气好,没有被西贼毁掉,但奴才担心,撑不了多久的。”
济席哈无奈道:“明天你找几个机灵的蒙古人去学怎么开炮,打不准不怕,总能蒙中几炮。你和德克济克他们就跟着我吧。”
博敦犹自不甘:“大人,真的不撤吗?要不先找人出去探探路,到时候跑起来也方便啊。”
济席哈:“……”幸好,不是所有的满洲儿郎都像博敦这么贪生怕死,还有阿克敦这样的勇士。老天无眼啊,死的怎么就不是博敦这货呢?
明军大营。冯双礼和狄三品也在议事。
“鞑子很硬,我看了好几个阵亡将士的尸体,都是一箭贯喉,这些牲口射的太准了。”狄三品吐槽道,“战意也不弱,没有一个投降或者退缩的,我军地利不占优势,虽然人多,伤亡也基本与鞑子持平。”
冯双礼不以为意:“我军人数占优,哪怕伤亡大过鞑子,也是鞑子先撑不住。安排好值夜,让将士们好生歇息一晚,明天定要拿下镇远。”
狄三品犹豫片刻,劝道:“王爷,鞑子已是瓮中之鳖,何必急于一时?咱们摆开阵势,多多的放炮射箭,鞑子敢不在城墙上挨打吗?多磨上几日,鞑子这口气泄了,咱们再突然发力,鞑子必然胆寒,到时候事半功倍,岂不好过强行蚁附攻城,白白牺牲了儿郎们性命?”
冯双礼不悦道:“本王自有打算,你听命就是了。”狄三品还欲再劝,冯双礼已经拂袖而去,狄三品无奈,怏怏离开。
第二天,大战继续。明军工匠们一夜未眠,总算组装完成了三辆临冲车。明军如虎添翼,踏着临冲车直接越过镇远城墙,火铳手弓弩手也藏身临冲车中,对着城头的蒙八旗倾泻火力。蒙八旗在济席哈的调度下,也有了新的应对。放弃了部分城头区域,以巨石、擂木构筑防线,将明军死死限制在了城头一隅。又推平了城墙后一片房屋,安排数队弓手,对城外抛射。多方处置之下,明军虽占据优势,但付出不菲的代价,却始终无法把蒙八旗赶下城墙,更无法攻破镇远。
冯双礼依然不顾狄三品等人苦苦相求,逼迫士兵登城血战。冯万保下跪哀告,冯双礼却勃然大怒,当场削去了他总兵一职,并重责三十大板。狄三品等人噤若寒蝉,再不敢言。但明军士气受挫,攻势大不如前。济席哈欣喜若狂,趁机重整防线,投入生力部队,将明军占领的城头阵地生生夺回。冯双礼见事不可为,怒斥狄三品等不肯死战,退兵之余竟将众将全都杖责十板。
第三天,第四天,明军攻势依旧,但再没了之前的锐气,蒙八旗守得稳稳当当,士气也越发高涨起来。部分蒙八旗将士见明军士气已泄,屡次向济席哈建言出兵袭营,济席哈心动不已,但到底打着以稳为主的主意,并未接受。
第五日,明军例行公事般与蒙八旗厮杀一天,又无功而返。冯双礼大为恼怒,再次杖责众将,之后更在营中纵酒行欢。众将敢怒不敢言,狄三品吩咐了几句值守,径自去了。冯万保看不下去冯双礼的做派,直言劝谏了几句,冯双礼恼恨之下,竟要将他当众斩首,同僚苦苦求情,方才得免。当夜,冯万保趁夜带队离开,引起大营一片骚动,明军混乱半晌才安静下来。蒙八旗见此再次请战,济席哈担心明军诱敌,踌躇半晌,终归拒绝了事。
当晚,一道身影默默出现在了狄三品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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