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诺菲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之前那么说她,可终究还是来到了二人约定的地方,当目光落到夏千暖那一条打着石膏的左腿时,哼了哼,“你腿怎么了?”
“没事!”
夏千暖上了车,暴雨太大,即使撑着伞也几乎将她从上到下都淋湿了,“先去我家附近的小公园。”
夏千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孩子丢了她比谁都着急。
“你也不用太着急。”见她那样,霍诺菲安慰的有几分别扭。
夏千暖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将头埋在膝盖中,“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
到了小公园,夏千暖第一时间冲了下来,走到他平时最爱玩的滑滑梯下面,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顾不得此时的狼狈,夏千暖三番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又一次次稳住自己的身子。
感觉天都快要踏了,夏千暖的身子不禁踉跄几步,霍诺菲见状立马撑着伞扶住她颤颤巍巍的身子,雨势太大,她必须提高自己的声音才能让对方听的见,“暖暖,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回去,不行就报警,孩子一定会找到的。”
夏千暖本来还没有这么着急,以前夏子霆每次和她闹别扭的时候都是躲在这个小公园,从无例外,可是这次,让她从心底开始慌了神。
“诺菲,开心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会不会过马路的时候出了交通事故,或者被人贩子捉走了,越想夏千暖的心里越觉得害怕,甚至连声音都控住不住的颤抖起来,带着哭腔,“怎么办,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
“不会的,开心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我们先回去看看,也许开心已经自己回去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夏千暖所在的出租屋里,夏千暖失魂落魄的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了全都一无所获,腿上的石膏早已经在泥水的浸泡下而变得松软起来,夏千暖索性将它摘了下来。
“暖暖,你……”
霍诺菲看着夏千暖泡的发白的膝盖和小腿,不难看的出伤口已经感染发炎了。
“我没事。”夏千暖觉得自己没在这里呆上一分钟就是煎熬,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开心,哪她也不用回来了。
“暖暖,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你的腿需要治疗。”
“我说了我没事。”
夏千暖表面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可骨子里的那股执拗却是与生俱来,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明知道此时她的状态一定像个鬼,可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给了霍诺菲一个安心的微笑,“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你先在这休息,我再和他们一起出去找会。”
霍诺菲毕竟是千金小姐,在暴雨里淋了整整一个小时,一张小脸早已经苍白如纸,可她不同,她没有那么娇气,曾经的她在暴雪中发了整整一天的传单也像只打不死的小强,晚上还能继续别的兼职,第二天还要早起,一天打几份工,夏千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自信。
说完不等霍诺菲的回答,夏千暖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千暖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入谷底,只要看到路边的孩子,夏千暖不管是谁,都会上去确认一下,而她冒失而粗鲁的动作总会吓到那些孩子,她想,她此时的样子一定像个鬼,可她无暇顾及那么多。
看到前面又一个孩子,似乎被家人抱在怀中,约莫四五岁的样子,夏千暖几乎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开心?”
“你谁啊?”抱着孩子的女人看到夏千暖那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立马条件反射的将怀中的孩子护紧,一脸戒备。
“老婆,算了,好像是个神经病,我们快走吧。”
夏千暖眸中的希冀在看到那孩子的面容时立马变得黯淡起来,耳朵里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看着一家三口渐渐远去的身影,夏千暖从未觉得如此害怕过,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一如四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她从未如此无助过。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千暖捂着脸哭出了声。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夏千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的雨伞和锃亮的皮鞋,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来人,隐忍的眼泪却是落的更凶了。
霍彦琛看着此时跌坐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的女人,弯下身子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夏千暖一个劲的摇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今他们的儿子丢了,她要不要告诉他,夏千暖突然想到霍老夫人逼她吃堕胎药的事,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落泪。
霍彦琛何曾见过她这幅模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千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他们已经报警了,可仍旧一无所获。
“跟我回去。”
霍彦琛不由分说将她从泥泞不堪的路面上拽了起来,目光落到她的腿上,见过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却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我不回去。”人还没找到,她怎么可能安心的回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夏千暖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点。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说完不顾他难看至极的脸色转身就走,腿上已经疼的麻木了反而觉得不疼了。
突然身子一轻,夏千暖已经被身后的男人强制性的抱在了怀中,“你放我下来。”
“你冷静点!”
霍彦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不勉强她,可是如果看着她的腿就这样废了,他还是做不到,“我送你去医院!”
“霍彦琛,谁要你管我了,我说不去就不去,你放我下来,你放开我!”
夏千暖使出全身的力气捶打着他,奈何他的臂弯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禁锢的死死的,夏千暖眼看就要被他塞进车内,几乎毫不犹豫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厮……”
霍彦琛被她咬的一僵,他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砰的一声,夏千暖只觉得眼冒金星被他毫不温柔的扔进了车内,“夏千暖,你别这么不识好歹,给我安分点,我送你去医院。”
霍彦琛一只手覆盖着已经被她咬破皮的脖子,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暴雨还在继续,霍彦琛看着夏千暖那不寻常的脸色,好看的眉拧成一个川字,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中途几次,如果不是霍彦琛提前将车门锁上了,夏千暖不知道已经跳车多少次了。
红着眼夏千暖此时像只抓狂的小兽没有丝毫的理智,不管霍彦琛是不是在开车,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他,“你给我停车,停车!”
夏千暖声嘶力竭,喊的嗓子都哑了,霍彦琛仍旧面无表情,“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锤着锤着,夏千暖的拳头渐渐变得无力起来,一双眸子犹如失去了灵魂和焦虑,“霍彦琛,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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