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这才轻声对他说:“林师傅,你过来一下。”
林师傅停住,疑惑地转过身来,眯眼看着柱影里的梁芹:“这女孩,你是刚来的吧?领东西,到里边来,站在外面干什么?”
梁芹柔声说:“林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师傅看不出她的脸,也认不出她是谁,以为她是那种开玩笑的小姐,或者是那种想跟他暧昧的小姐,就一边好奇地向她走过去,一边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老头子了,也没有多少钱的。”
梁芹差点要笑出来:“林师傅,你说什么哪?我过来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林师傅走近来,眯眼打量着她:“你好像来领过东西的。什么事啊?要说话,非要到这边来说?怪怪的,还敲我的窗子。这丫头,真是的。”
他一看,见后边还有一个美女,就更加疑惑地说:“后面那个女孩是谁呀?你是不是带她来领东西的?”
梁芹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林师傅,我们不是来领东西的,而是来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林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为她们是想问他借钱什么的,“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你们什么忙啊?”
梁芹转过身对着孙小琳,简明扼要地说:“她是一个大学生,他们叫人把她骗过来,要逼她做那种生意。她不肯,他们就要在今晚强暴她,还要折磨她。林师傅,你救救她吧。”说着禁不住热泪盈眶。
“哎呀,怎么这样?”林师傅既惊慌,又激动,抖着手不知说什么好,“这些人,真是作孽埃为了钱,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这时,孙小琳走上前,哭丧着脸对林师傅说:“林师傅,救救我吧,我还要回学校去读书,我还年轻。”
林师傅的嘴颤得很厉害:“哎呀,这个丫头,多水灵埃可我,我有什么办法救你啊?”
梁芹提醒他说:“仓库里不是有个逃查的通道吗?让她从那里逃出去吧。”
“啊?”林师傅多皱的眼睛睁得好大,“这,这怎么行啊?”
梁芹和孙小琳都呆呆地看着他,紧张极了。
林师傅自言自语地絮叨:“以前,从来没有人,来跟我说过这事,也没有人,从里边逃出去过。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就没命了。”说着就挪步往东走去。
“林师傅,不要走,那里有探头。”梁芹叫住他,“不能让探头照到,否则,你要受牵连的。”
林师傅止步,醒悟地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们:“机灵的丫头,怪不得你们要在这里说话的。”
梁芹和小琳都紧张地盯着他。林师傅站在那里,脸上的皱纹在大幅度地收扩,在紧张地扭动。
梁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那沓钞票,塞到他上衣口袋里:“林师傅,我们看你是一个好人,才来求你的。你就行个好,放她走吧。”
林师傅有些吃力地从口袋里挖出那沓钞票,抖着手说:“这丫头,这是干什么呀?”
梁芹说:“一点小意思,快不要拿出来。”
孙小琳以为他不同意,更加紧张,声音都有些颤了:“林师傅,不,林爷爷,你就把我当你的孙女吧。”
林师傅有些生气瞪着她们:“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梁芹和孙小琳都愣住了。
林师傅有些口吃地说:“我放,放你走,可以。可这钱,我不能要。快拿回去,我这就,帮你去弄,弄开洞上的盖子。”
“吔。”梁芹和孙小琳惊喜地拉了拉手,“林师傅,你真好。”
“不要说我好,他们这样做,实在不应该。”林师傅把钱塞还给梁芹,边说边转身往东走去,“我这把年纪了,也没有时间活了,还是积点德吧。走,快走。”
“林师傅。”梁芹连忙叫住他,“你先去把门里门外那几个探头,用布遮起来,我们才能进去。这样,要是追查起来,你就说不知道,他们没有证据,找不到探头里的录像,也拿你没办法的。”
“嗯,还是小年轻的脑子好使。”林师傅停住脚步,回头对她们说,“那你们等着,我去弄。”
说着就往东走去,然后转过墙角,走进库房去了。梁芹和孙小琳激动得抱在一起,孙小琳感激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林师傅在东边的墙角处向他们招手:“弄好了,快过来。”
梁芹和孙小琳连忙走过去,钻进库房,往里走去。梁芹知道那个入口在哪里,领着孙小琳就往那里奔。
奔到库房最里边的北墙边,只见一个巨大的窨井口,像一个嘴巴一样张在那里。井口很大,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里面有两张梯子,竖靠在洞口上。林师傅刚才在里边,把堆在盖子上的东西都挪开了,将盖子也翻好了。
“丫头,快下去吧。”林师傅走过来,有些紧张地对她们说,“动作要快,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梁芹笑着对他说:“我不走,我还要弄其它的女孩逃跑。林师傅,以后,我还要来求你帮忙呢,你就多做几次好事吧。”
孙小琳拿着塑料袋,一边往下爬,一边感激地说:“谢谢林师傅,我不会忘记你的。以后会来谢你的。”
林师傅摇着头说:“不要谢,不要谢。我是看你们可怜。唉,这些人,实在不应该这样做。我听到过一些不好的传闻,心里也有些生气。”
梁芹对往下爬去的孙小琳说:“小琳,到了下面,你沿着地道一直往外走,看见一张梯子,你就从梯子上爬上去。爬到上面,也是一个窨井盖。你用力顶开它,上面是超市后边的一个草地。你爬上去,盖好盖子,钻进超市,就成了。”
一会儿,孙小琳就爬到底了。她冲着上面喊:“梁芹,我走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跟郑欣宇说,我完全了,叫他不要担心。你也让他注意安全,我马上会叫人来救你们出去的。林师傅,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