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是陌生,自己平生不曾收徒,更不曾见过一个叫阿碧的女子,可这女孩一口叫出自己为康先生,又不像认错人的样子,当真奇怪。
阿碧没得到康广陵回应,疑惑抬起头,见康广陵一脸茫然,忽然拍拍自己脑袋。
“啊唷,康先生认不出阿碧了,小女子十年前跟康先生学琴的时候,还不叫阿碧呢。”
康广陵得到这十年前的提示,认真回想一番,终于记起那年确实教过一个小女孩几年音律,算算年纪,如今当有这么大了。
“你是当年那个小丫头?我记得你当年是叫……叫什么来着?”康广陵好似想起了,又好似没想起,明明已经记起了当年教人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阿碧嫣然一笑:“康先生不用再想了,我如今已经忘掉了曾经的名字,公子给我取了新名字,唤叫阿碧。”
康广陵皱眉,他记得当年这少女家境不错,如今怎么好似给人当了仆人丫鬟,连原本的名字都舍弃了。
“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复,慕容公子!”
阿碧说起慕容公子时,眼中光芒大放,仿佛在说起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慕容复?
几人听了这名字心中一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苦苦寻觅良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探得,没想到偶遇一个少女,竟然恰好是慕容家的丫鬟,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康广陵知道师祖无崖子欲往慕容家一探,他与这少女正好有点渊源,便与阿碧攀谈起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康广陵本身的真情实意,他确实对这十年前有过一场师徒情分的少女很是好奇,想要多了解她一些近况。
阿碧很是尊敬康广陵这位师父,又或者她本身就是这么一副天真烂漫、毫无防备的性子,毫无隐瞒的将这些年的经历道出。
原来阿碧原本出自官宦之家,幼时家中极为殷实,能请得起康广陵这位音律大家来给小阿碧当私人老师。
只是到了阿碧六七岁时,突然家道中落,阿碧当时不懂,如今想来,多半是父亲当了贪官,被朝廷抄了家吧。
她也被父母送走,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姑苏慕容家当起了丫鬟,并改名为阿碧。
“原来如此,当年你这小丫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还担心了不少时日,没想到竟有这些变故。”康广陵摇头叹道。
“阿碧如今的也很好啊,服侍在公子身边一点也不辛苦,公子还筑起了一座琴韵小筑供给阿碧居住,康先生何不与我同往,去那琴韵小筑看看?”阿碧盛情邀约。
康广陵看了无崖子一眼,无崖子心想那阿碧作为慕容家的丫鬟,所住居所定然与慕容家的参合庄不远,便微微点头,康广陵当即答应下来。
几人上了小船,阿碧划着小桨向着江心驶去。
行了不到十来丈,无崖子忽然对段誉道:“我们一脉去湖心小筑一叙,你跟来作甚?”
段誉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被无崖子拽起衣领子,扔回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