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冽地看着徐御史,惠文帝则抿唇不语。
“九公主并非皇室正统,其先堂先慈怎能安葬皇家陵园?一旦皇上应允,不但扰了皇室先祖的清静,还让皇上的明德仁政蒙羞,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见皇室列祖列宗?请皇上三思1
众臣跪地齐声道:“请皇上三思1
韩靖文和李正勋悄然对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疑惑,九公主越来越高深莫测,他们越发看不懂了。
抬眼看着面色冷冽的轻雲,纵使丞相城府心计再深沉,也猜不透九公主此举意欲何为?
“放肆1轻雲眼底眉梢蕴含着坚毅和冷漠:“本宫虽非正统,却为晋国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如今只是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为先父母修建陵寝罢了,况且,本宫只说在陵园周边建造,而非陵园之内,尔等竟如此横加干涉,简直可恨!来人,将徐御史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谁若求情,一律重责1
随即进来两名殿前侍卫拖着徐御史往外走。
“此乃大逆不道,请皇上三思1徐御史频频回头,声声义正言辞。
可惜惠文帝始终一语不发。
耳听得殿外传来棍棒击打皮肉的声响,再加上皇上的缄默,众人胆颤心惊又疑虑丛生,却无人上前求情。
苏子涵走到正中跪地:“启奏皇上,九公主。。。。。。”
“苏大人要为徐大人求情么?”轻雲微微挑了挑眉。
“不是。”苏子涵声音平静无波,言词清晰明确:“自古言官无罪,徐大人只是尽到身为御史的职责,何罪之有?九公主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臣民们自是有目共睹,如今九公主要尽孝道,本无可厚非,只是修建陵寝并非一朝一夕且耗资巨大,而南阳郡刚经历疫情肆掠百废待兴,开年后又是春耕春种,河道修缮,还有戍戎边关将士们的粮饷,如此国库只怕会捉襟见肘,还请皇上,九公主三思1
“苏大人的意思,本宫修建陵寝误国误民么?”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1
“好一个实话实说1轻雲深邃如渊的瞳眸中一片幽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苏大人字字句句皆指责本宫恣意妄为,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传旨,褫夺苏大人京兆尹之职,贬为北沙郡永平县县丞,即日离京1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苏大人不是九公主跟前的红人么?几天前还得到了皇上嘉赏,怎么转眼就被贬去穷乡僻壤的永平县?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伴九公主比伴君更凶险何止千百倍?
司马睿几兄弟也是心惊不已:九儿今天怎会如此霸道?
短暂惊愕后回神的苏子涵恭敬行礼道:“微臣谢九公主不杀之恩1说完回到队列。
“启奏皇上,九公主”丞相突然出声说道:“京城之中接连有少女失踪,苏大人身为京兆尹自当全力彻查此案。。。。。。”
惠文帝闻言原本平静的脸色霎时变得严峻凝重:“真有此事?为何不早点奏报?”
“老臣也是刚接到苏大人奏折,请皇上恕罪。”言下之意,一切罪责皆是苏子涵失职之过。
苏子涵微垂着头掩饰去眼底的愕然:明明连续两个少女失踪后,感觉事态严重的他就写了奏折呈报内阁,丞相却如此说,其用意。。。。。。
不动声色地朝惠文帝摆摆手,轻雲挑眉睨着丞相:“莫非丞相年老失聪,没听见本宫已将苏子涵贬为永平县县丞,即日离京了么?苏子涵既非京兆尹又何以彻查此案?”
“九公主容禀,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既是在苏大人任职期间发生就该由苏大人彻查方有始有终1
“丞相的意思是,除了苏子涵,就没人有能力彻查清楚此事了么?难道满堂文武大臣皆是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的酒囊饭袋么?”
“老臣惶恐1感觉到周围朝臣们投来的各色目光,丞相面上愈发恭谨,心中似乎明白了九公主今天反常之举隐藏的深意,可恶,竟然让九公主抢先了一步0老臣绝无此意,只是苏大人已掌握了些证据,若冒然换人,只怕会延误时机。”
惠文帝,韩靖文和李正勋瞬间反应过来:九儿(九公主)此举分明是要保全苏子涵,看来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既然有了证据何愁不能破案?”轻雲挑高的眉梢蕴含着深沉和威严:“本宫倒觉得这是一个选拔优秀人才的好机会1说着转眼看向惠文帝:“父皇,儿臣有个想法,父皇听听是否可行?”
“九儿但说无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