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她匆匆穿过人群,朝着门口走去,大声道:“进忠,快,将蜜饯果子搬到厨房去,这里等着上果盘了。”
进忠答应一声,又上来两个青年,七手八脚帮着他将蜜饯果子搬了进去。
李三嫂子这才舒了口气,笑着进去招呼客人。
明日就是正酒,今日一些远处的亲戚已经陆续到了,估摸着也有四五桌人。
李三嫂子嘱咐帮忙的人将蜜饯果子上了桌,便在内院陪着一些女眷说着闲话。
几个县城内住着的女眷眼尖,一眼便看出今日端出来的蜜饯和往日的不同,遂问李三嫂,“这果子是从泾阳买过来的吗?看着和云县做的有些不一样。”
李三嫂忙的脚不沾地,刚刚进忠送蜜饯果子过来也没有细看,这会一听,她才仔细看了看,果然和往日南记买的蜜饯有些不大一样。
南记以往做的蜜饯果色黯淡,果肉也稍显干硬。但今日端上桌的蜜饯不仅看上去红润亮泽,果肉也似乎更丰泽肥厚。
已经有忍不住的拿了蜜饯尝起来,“唔,不错,又绵又软,果然比南记做的好吃。”
众人吃了,也都交口称赞,有些还问了李三嫂究竟是哪里买的,等回去时打算买些带回去。
主人家的食物得到客人夸赞,让李三嫂感到十分有脸面。她刚才因为蜜饯送晚了那点不快已经消失殆尽,略带谦虚的语气里藏着得意,“也是在南记定的,只是定了最好的货。”
众人便纷纷夸赞李三嫂子慷慨,新媳妇嫁到这样人家真是有福气。
李三嫂子因蜜饯的事莫名被夸赞一番,也是十分高兴。招待起人来就越发殷勤。
但是到了傍晚,李三嫂子脸上的殷勤便显得有些勉强,她觉得腹中隐隐作痛,但想着还要招待客人,便极力忍住。没曾想,这腹痛非但不缓解,到了后来还恶心呕吐,整个人打起了寒战。
李三嫂子叫苦不迭,这可是儿子的婚宴,自己早不病迟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倒了。
真是晦气,若自己倒下了,这院里一大摊子事谁来招呼。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找到替她的人,刚才在院子里帮忙的二嫂便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弟妹,不好了,今日做客的十多名女眷俱都上吐下泻,有两个刚才还晕过去了。”
“什么?”李三嫂子原本就被折磨的没有血色的脸越发苍白。
“是不是今日饭食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十多人全部出现一种症状,难道是......有人投毒?”
“投毒?”李三嫂子按着腹部,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来,“我家未曾与人结仇,是谁在我儿婚宴上投毒?”
二嫂子便讷讷道:“可是院子里那些客人,总要找个大夫来先看看才行。”
李三嫂子强忍住腹痛和头晕,脚酸腿软的想往外面走。还没跨过门槛,一个穿着朱色长衫的男子便迎头急冲冲走了进来,他看见李三嫂子,上前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做的好事,”他咬着牙,怒视着李三嫂子,“早就说让你看好今日的吃食,你到好,跑到这里来躲着。如今外面都闹翻了天,你自己去跟人说清楚。”
二嫂赶紧拉住他,劝道:“三郎,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打人就不应该了。”
李三郎气不过,又冲过去给了李三嫂子一脚。
李三嫂子原本就忍着腹痛和不适,只是想到没人招呼客人不敢躺下。此时平白无故挨了这两下,又气又怒又委屈,一着急,居然就晕了过去。
二嫂见她这样,一慌之下,只得大声喊人。
院子里立刻比先前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