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姑娘受的这点委屈和以后的夫妻情分比起来,是千值万值。”
南老太太和南栋便不说话,权当默认。
刘婆子一拍巴掌大笑了起来,“那就这样说定了,五日后,我亲自来接玉儿姑娘。”
送走南秋月和刘婆子,南栋心里有些发堵。
虽说得了三亩良田的地契,但别人家嫁女总是风风光光,自己家却这样闷声不响就将女儿嫁了,难免脸上无光。
但,三亩良田地契握在手中是真的,刘婆子说的话也是事实。
罢了,姑娘家早晚都是嫁人,在家里多几天少几天又有什么关系。
他默了默,起身对南老太太道:“娘,你带玉娘去做几身新衣,再添置几件首饰,虽说她时间仓促,但该置办的还是要置办一些。”
南老太太何尝不是这样想。
若是日子好过,她何必只是给玉娘几件衣服首饰,如此委屈玉娘,还不是......日子不好过嘛。
她看向南栋的眼神便带着几丝哀怨,“今年的蜜饯果脯什么时候开做了?”
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事,南栋脸上就浮现一丝急躁。
做果子的秘方当时父亲只给了自己和南秋月,父亲死后,这秘方便成了南栋的独门秘技。南秋月虽然知道,但却只是帮着南栋,并没有想自己去做果脯蜜饯。
李泰来出事后,南秋月再也顾不得南记果子铺做果脯蜜饯的事情,现在铺子里就只有自己和伙计进忠。
原本再耽搁十天半月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恰好去年,储藏果子的冰窖莫名坍塌了一角,他想着不碍大事,便没有及时修缮。
哪知这几天天气热了,冰窖里的冰块融化很厉害,冻在里面的果子陆续开始发软,若是再不做成果脯蜜饯,怕是只有丢弃了。
南栋又不敢去请人帮忙,生怕蜜饯方子被外人知晓。
他叹了口气,道:“明日吧,明日我和进忠先做些,玉娘的事,就要娘多费心了。”
南老太太还能说什么?毕竟果子铺是大事,一家人的吃喝全都在铺子里呢。
南栋从家里出来,快步到了果子铺。进忠看到他,赶紧走上前来,“东家,这几天果子坏的厉害,若是再不处理恐怕有一半都要不成了。”
进忠身量比南栋要高一些,看上去老实可靠,此时他搓着双手,小心征求他的意见,“要不然,今日就将果子先挑出来?”
南栋抬叹了口气,道:“先将熟过了的挑出来蒸好用蜜糖腌渍,实在不行多渍几日,等天气再好些曝晒也不迟。”
进忠得了吩咐,二话不说,直接去冰窖挑果子去了。
南栋仰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暗自发愁。
前几日,邻居李三嫂订了娶儿媳酒席上要用的蜜饯,但铺子里的蜜饯已经不够,不管如何,三日内都要将新的蜜饯做出来。
正烦恼着,便看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南书燕抱着一捆药草走到他跟前,“父亲,这几日姑姑不能到铺子里帮忙,你看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南栋似没有听见她说话,只是盯着她手中的东西问:“你手中拿的什么?”
“红曲草。”南书燕一脸淡然,“刚刚采下的还很新鲜,打算用来染点衣料。”
南栋眼里有亮光一闪,他装作漫不经心道:“玉娘五日后出嫁,你还是先去帮帮你祖母,看看还要置些什么东西。”
南书燕答应一声,低眉顺眼的准备转身迈出门。
南栋似无意道:“你手里的红曲草,就留在铺子里吧。”
南书燕停下脚步,回身将红曲草放在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