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消磨不了难捱的时光,润择从正门走出来,看到路中央的刻“无有”二字的石碑,百感交集。
“难道我错了…咿…肯定是错了……”
从巷子里走出来看着远处的小河堤有一种从古墓里爬出来恍然隔世的感觉。
大踏步走在石板路上,阳光照着,周身多了几分明媚之气。伸胳膊转脖子,人都快和宅子一样腐朽了。
“嗨…老伯!”润择在小桥上给路过的撑船师傅打招呼。
“这位少爷好啊。”
被人叫少爷,润择开心极了,双手抱拳目送船夫走远。
过小桥到对岸,正是午后闲适的时刻。
脸上带笑脚步轻快,随意捕捉风景,走着走着…这是…
去花柳巷的小桥!润择心里踟蹰,但脚步不停不自觉走进巷子里。
润择心里突突,之前把花魁和无有大宅出走的小姐搞乌龙了,太荒唐了。
一步一顿终于走到了尽头,门关着,长舒一口气,大白天不开门嘛。
流连了片刻准备离开时瞥见围墙高处挂着一朵小小的白花球。
白花的造型像是白事时才用的。
润择使劲跳了一下把白花拽下来。花心是黄的,这不就是送人走的丧花。
采了这么一朵晦气的花,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挂什么不好挂这个。
“莫非死人了。”润择想起和他一起逛花楼的“小公子”。
使劲摆头,那是小姐和她有什么关系。
把白花扔回墙头,背手准备离开。谁知那花在墙头上弹了一下落到润择脚边。
莫名的一股凄怆悲凉感。
润择俯身捡起来,转身敲花茶楼的门。
好一会儿才有来开门。
“哎呦,这位客官,茶楼晚上营业。”
“哈哈哈,我知道知道,我看门口有一朵白花……”
“哎呦对不住,最近有一位姑娘夜里得风寒死了。”
“哦……那个…芙蓉姑娘好么。”
“您是芙蓉的恩客啊,她好着呢,不是她,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小丫头。”
“代我问芙蓉姑娘好,改天我来看她。”
“芙蓉姑娘也老惦记您呢,说高大俊朗的北方客人怎么不来了。”
“啊!她记得我啊!”润择听不出来这是揽客的客套话,一时竟然信了。
“您这样罕见的贵客,她当然记着啦。”润择把手上的花扔到一边挤进门,“我给她留个信。”
“好好,您稍后。”龟公只得留润择在门房,没一会儿拿来中秋节用剩的灯笼和笔。
“您就在这上面留个名。”
润择提笔沉思,在灯笼上写下“京城十七少”。
“十七少爷啊,怪不得芙蓉在十七晚上一直念叨月亮和十五晚上一样圆呢。”
“哈哈哈,我这些天实在太忙了,要不早来和姑娘一直赏月吟诗了。”
“中秋节的时候,茶楼不知道有多热闹,姑娘们亲手绣的荷包您留一个。”
润择看着龟公从怀里拿出的荷包,眉开眼笑,这一趟没白来啊,一分钱没花不说还白得一佳丽的荷包。
“哈哈哈,让芙蓉等着,我今天晚上就来。”
“好嘞好嘞,房间给您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