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的没错,小满对着蜡烛费力拔着手上的的竹刺看着眼前一地竹圈泄气极了。
本想做成了,在老太太坟头和吴妈的坟头上各挂一个,现在看这小小的心愿竟然也是痴心妄想。
小满跑到后院的小码头,真想一头栽进河里算了。
抬头看天上的月亮,离满月只差边上的一点点。
低下头满心丝丝然的恨意在游离。她在无有大宅时,就是正在变圆的月亮,不知道月一满就要开始缺,像倾泻而下的水一样,顺着河流被冲到这花茶楼的后院。
小满此时生出改名的念头,不叫满那叫什么呢。
要不就叫小‘月’吧,月亮高高在天上挂着远离这世间一切腌臢,月通悦,有愉悦的意思,还通越,早日从这从这鬼地方越出去。
“好吧…”小满双手合十,以后我就叫‘小月’,月满则溢也不算把以前的名字扔了,反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开阔了。”
许完愿,小满睁开眼,远远看到一盏灯微微摇晃着正在靠近。
是花魁的船!
小满蹑手蹑脚轻轻从门缝里溜回去。不想让花魁看到她。
第二天,小满继续跟球灯竹骨较劲,奇怪的是,第二天没一会儿就扎出了一个。
“哈哈哈……瞧瞧……您还说三天都扎不明白,这不就扎出了一个!”小满举着灯骨在狭窄的柴房里转圈圈。
老婆婆眯着眼笑,“刚扎个架子就跟做完了一样。”
小满把一整张黄纸叠成老条,用剪刀从底部剪了两条在另一头中间相交的弧,打开来,往球骨上糊,并不能像婆婆那日做的一样,每张严丝合缝刚刚好。”
“哎?怎么不对呢,就是这样做的啊!”
婆婆翻过身不理小满。
小满撂下粘着浆糊的竹片,哇一声就哭了。
“婆婆故意的,把我心勾起来但不告诉真经,看我傻傻的瞎鼓捣寻乐子。”
“你这孩子,要是当学徒早就被打个半死赶出去了。你以为是技艺是路边的狗屎啊,一不小心就踩到了。”
“唉……”小满抱着脑袋哭起来。
“哭哭哭,早流干泪早投胎。”
小满抬起头,“成天诅咒我!我死了你自己的劈柴生火烧水。”
“哼,我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了。你整天笨手笨脚,别说帮我省力气了,收拾烂摊子就累够呛。”
“我…我…是豪门深府里的小姐!下女干的活学不会!”
“哎呦……千金小姐好尊贵啊。”老鸨子摇着扇子站在门外说。
“下女是在说谁啊?”
老婆婆一骨碌爬起来,“老板娘您来了,这丫头笨,浪费东西没糊好灯笼,被我说了几句气不过正在撒泼呢。”
“冲师傅撒泼?好威风啊,不早点管教管教,以后不知道能放肆到何种地步。”
“老板娘,这丫头是应了姑娘的要求单做灯笼,昨天熬了一晚上……”
“姑娘的要求?不得了啊,才来几天就私下里做起买卖了。”
“不是不是……是姑娘主动找我的……”小满慌忙解释。
“不是卖的一方勾搭,买的人能甘心掏钱?还敢顶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