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天亮不久。
润择摇摇晃晃挑了一担水进入小院子,洗脸梳头,烧水煮粥。
“一会儿见到人只管趾高气扬,把你平常的气度拿出来。”
“嗯…嗯…”润择嘴上答应,可是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哪还有高傲的心气儿。
“这家里我辈份最高!”老头声如洪钟提气,润择只觉震地想晕倒。一夜惊吓外加没睡觉,一会儿能站住了就不错了。
吃过一点粥,老头在前,润择在后走出院子。
“这宅子的格局怎么样啊,比之你家的王府如何?”
“不是我奉承,瞧着真比王府要大些。”
“哈哈哈,这话我信,我以前去过京城,繁华拥挤寸土寸金,用地确实不如我们这些乡下来得宽裕。”
润择眼珠子困得生疼,耷拉脑袋跟着老头穿过荒草淹没的石子路,走进有打扫痕迹的正院。
“老太爷好!”早起工作的小厮向两人行礼。
润择应声挺起腰杆,瞥眼看拿着扫帚的小厮,昨天捆他的那两个可别让他看到。
“这是七少爷,刚从京城回来。”
“七少爷好!”
“咳咳…咳…”润择一时适应不了,“好啊。”
老头嘴角露笑,大踏步往里走,润择跟上贴近小声说,“我在家排行十七。”
“我说你算老几就是老几。”
“哦哦…对,爷爷说了算。我是老七。”润择低下脑袋。
“头直起来,里面没一个好东西。”老太爷呵斥。
润择下意识整理仪容,两人进入正堂屋,老太爷背手说,“大声喊,把人都给我喊出来。”
“啊?我么?”
“除了你还有谁啊,你是这样的少爷,跺脚震地的给我喊。”
润择清清嗓子,在人家大屋下怎么好呢。
“哎呦,一大清早,太老爷您怎么……”一婆子跑出来,正是昨天和润择说话并命令把他绑了的人。
老婆子见到润择和老太爷并肩而站,立刻明白了三两分。没等润择脸上摆出桀骜的神色,只见那老妇一个前扑双手扒地大拜下跪。
大喊给老太爷请早安。
润择往外跳开了一步,老太爷却是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趴得跟只癞蛤蟆一样,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叫出来。”
“是是是,貌丑碍到老太爷眼了。”老婆子腰用力从地上腾起一转身就溜了。
润择看惊了,“这…”
“畜生罢了,不必惊讶。”
想想昨天受的罪,润择点头认同,并深觉解气。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老太爷对润择说:“出去大喊一声,‘本七少爷回来了’,把院子里的下人召过来,老太爷我要训话。”
润择面露难色,但还是走到屋外回廊上,被捆了一夜的胳膊急需伸展,叉腰闭眼睛心里念叨。
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嘛,虽说有些小插曲,但到底是尘埃掩不了明珠,这破宅子岂能配得上我堂堂亲王府少爷。喊一嗓子屋顶的破瓦片都得震下来。
深吸一口气到丹田,刚要喊出来,只听一软糯的声音,“是谁站在大门正中央?”
润择憋足的气生生泄了,睁眼看到圆拱门外立着一位纤瘦白净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