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直守在昏迷的关二爷身边的张飞,衣不解带,亲手为二哥喂水喂药,还不时用温毛巾为关羽擦汗擦手。
所以张飞并不知道刘备前往小洼山赈济流民之事,如果知道他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拦刘备前往。
兄弟三人征战黄巾军之时,由于军纪严明对平民秋毫无犯,偏偏运气又不太好,油水足的战斗没捞到几场,反而因为刘备爱兵如子不忍苛刻,慢慢将张飞并不丰厚的祖产消耗一空。
战后众军士不愿离开三人,但跟随他们一起来到安喜县驻扎。
别人当官都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偏偏刘大耳朵这厮虽然文武兼备,但偏偏对官场中捞钱的手法一无所知。
几个月安喜县尉当下来,哥仨是越来越穷,连张飞喝酒都必须要买兑水酒了。
幸好简雍才智过人,想出劫掠流民的阴招,这才让刘备慢慢稳住了阵脚。
这次二哥出去打秋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失风,抢来的钱粮居然被不知道什么人半路截胡了。
也就是关羽此次不仅没有收获,反而还折损了近百名百战精兵。
刘备不忍心让被劫掠的流民忍饥挨饿受冻而死,从本不宽厚的钱粮中拿出小部分前往小洼山,所以简雍连称刘备仁义。
这事要是让张飞知道了,非得气得再喝三斤不可。
只是张飞一直守在关羽的病榻前,并不知道刘备的败家行径。
这一天是张飞自打懂事以来最难熬的一天。
亲如骨肉相连兄弟般二哥被人所伤昏迷了一整天,脾气暴躁的张飞恨得牙根咬碎,只想将伤害二哥的凶手抓来扒皮拆骨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午饭张飞也没心思吃,
酒也顾不上喝,听着窗外的更漏之声到了酉时,差不多下午5点钟。
突然病榻上的关羽低哼了一声,张飞大喜,直扑到二哥身边,轻声叫道:“二哥醒来,二哥醒来。”
关羽慢慢地张开了丹凤眼,眯着眼睛望了张飞一眼,闭上眼睛低声发问:“三弟,我这是回来了?”
“是的,二哥你被人杀伤,是战马将昏迷的你驮回来的。”
“还好,这一次我还以为回不来了。”
“二哥,是谁暗算了你,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摘回他的狗头,给二哥你下酒。”
“三弟莫要莽撞,这次二哥可不是遭人暗算,而是在正式交手中被人杀伤,伤我之人武艺极高,恐怕三弟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哇呀呀呀,可恼哇可恼,二哥你怎可涨敌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是谁,伤你的人是谁?”
关羽枣红色的面庞轻轻抽动两下,摇了摇头说道:“三弟,伤我之人乃是你我旧识。你可还记得宛城之下攻城先登的林峰林致柔?”
“致柔?不可能,我曾与他切磋过不止一次,他那把斧子虽然在战阵之上威风八面,但在二哥手下绝走不过三招,怎么可能将二哥你伤得如此之重?难道林致柔他用暗中算计了二哥?”
关羽一着急,连声咳嗽起来。
张飞侧坐到关羽身旁,用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二哥莫急,有话缓过来再说。”
半晌后,关羽缓过这口气:“三弟,林致柔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员银枪小将,枪法华贵绚烂,公平交手我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二哥便是栽到了那员小将之手,听二哥的话,你切不可独自去找林致柔为我报仇。”
张飞点点头,旁边有下人递过药碗,服侍关羽喝下。
等关羽喝完药又晕晕睡去,张飞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出得小院,张飞估计不会吵到养伤的二哥,当即下令命亲随抬矛备马,准备出兵厮杀。
正在后院屋内生闷气的刘备得知三弟又闹妖蛾子,不得不快步如飞,跑到前院阻止张飞胡闹。
等到找县兵了解完小洼山事件经过的简雍气呼呼跑到大院门前时,正好看到刘备拉着张飞的缰绳苦口婆心地劝解,马上的张飞不依不饶定要出马。
“主公,那林峰实在欺人太甚,日后有机会,定要找他一雪小洼山的耻辱。”
刘备拼命向简雍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可惜怒火中烧的简雍并没有接收到刘备的眼神信息,依然絮絮叨叨咒骂了林峰一顿。
本已经因为关羽被伤而按捺不住怒火的张飞,无意间又从简雍口中得知上午时分,林峰居然在小洼山还抢走了大哥准备新纳的妾室。
这真是叔叔能忍了,婶婶也不能忍啊!
张飞挥刀斩断了刘备手中的缰绳,哇呀呀大叫着纵马冲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安喜县的城门之中。
刘备唯恐张飞出事,顾不得埋怨简雍无意间闯出的祸事,简单叮嘱几句让简雍照顾好受伤的关羽,便从亲随手中接过马鞭,同样纵马向张飞追去。
小洼山离安喜县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张飞张三爷快马加鞭下午5点钟从安喜县出发,不到晚上8点钟便来了小洼山。
这个时间点恰恰是甘家村人结束了婚宴,林峰进了人生第一次洞房没多久。
于是张三爷的一声断喝,吓得林峰不可言的略有萎缩,差一点儿造成终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