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这条石径的尽头的时候,珍月儿艳红娇小身影从不知道名的角落走了出来,回想起刚刚文浩对茗慎的那种态度,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忧伤。
———
养心殿里,红销金帷遮挡了榻上的旖旎春光,寝宫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欢爱气息,低沉的喘息,酥媚的吟哦,混杂着肉体相撞而发出的噼啪声,响彻内阁。
疾风骤雨金鼓狂鸣,终于,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文轩拍了拍灵犀透着红晕的脸颊,败兴地从她身上起来,随手往肩头披了一件杏黄色的中衣坐起,清了清嗓子道:“来人,去传御医!”
“遵命!”李玉在帐外应了一声,立即派人去请,正在这时,只见文浩带着茗慎已经闯进了寝宫,于是急忙上前阻拦道:“慎妃娘娘,皇上还没起,您不能进去啊!”
“滚开!”文浩一把将李玉推开,让茗慎顺利的走进了寝殿之中。
茗慎对着帷帐之内的黄色身影下跪,声音平静无澜道:“臣妾叩见皇上,请皇上将秋桂放出暴室!”
文轩被茗慎撞见此景,倒是露出几分尴尬,但后面看到文浩也跟了过来,当下怒从心起,叱道:“越发不懂规矩了,养心殿也是你们能闯的地界?就算慎妃不懂,四弟你也不懂吗?”
“皇兄恕罪,臣弟无心打扰,只是慎妃娘娘爱惜奴才,所以请臣弟来帮着说情,皇兄就把暴室的那个奴才放出来吧!”文浩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撇了眼文轩,又十分疼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茗慎,她的丈夫在同别的女人缠绵,她却只能怯怯的跪在帷帐之外,一定会很心酸吧。
“慎妃,是这样吗?”文轩整理好衣衫走了出来,略带轻佻的伸出指尖,一把勾起她的下巴问道。
茗慎仰望着他的脸,清澈的眸中带了几丝恳求。“回皇上的话,的确如睿亲王所说,因为事出紧急,臣妾才冒失闯进,臣妾哪里会想到……皇上正在与她人恩爱,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勿要怪罪。”
“起来吧,以后想做什么直接跟朕说,麻烦外人多没意思。”文轩冷瞥了一眼文浩,伸手将茗慎拉起,又转头对外吩咐道:“李玉,传朕旨意,将秋桂放出暴室,送回翊坤宫。”
“遵命!”李玉急忙吩咐人出去,只见御医走了进来,又硬着头皮的回来禀告:“启禀皇上,御医到了。”
“传进来吧!”
“是。”
御医走了进来,匍匐在地上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叩见慎妃娘娘,叩见睿亲王殿下!”
“起来吧”文轩指着床上的灵犀,不耐道:“瞧瞧她为何昏厥,看看还能不能救?”
“谨遵圣谕。”御医上前把了把灵犀的脉搏,然而见茗慎也在这里,面上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她怎么样了?”茗慎望了眼昏睡中的灵犀,眼底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这……”御医面上的为难之色更浓,于是把询求的目光看向文轩,请示着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文轩随口道:“说吧,无碍!”
御医得到了许可,娓娓道来:“回皇上和慎妃娘娘的话,灵犀姑娘已经怀有身孕,只因她的身子原本就嬴弱,所以体力不支,导致昏厥,若是想要保全龙胎的话,只怕不宜在……”
“嗯,朕知道了,给她多开几幅养胎补身的药,别怠慢了。”文轩淡然吩咐,阴寒的眸子依旧一片冰冷,丝毫没有要做父皇的喜悦。
“遵命,微臣告退。”御医抹了抹额头虚汗,如获大赦般退了出去。
太医走后没多久,灵犀便悠悠转醒,娇唤了一声“皇上”,却猛然发现茗慎也在这里,脸色顿时充满了尴尬和惶恐:“慎妃娘娘恕罪……”
“你又没罪,本宫恕你什么?”茗慎微眯了双眼,冷笑。
“皇上……”灵犀一双水漾的眸,茫然无措盯着文轩,问道:“灵犀刚刚是怎么了?”
文轩淡淡一笑,答道:“你福气好,怀上龙种了。”
“真的!”灵犀兴奋的捂住想要惊叫出声的嘴,连忙裹着蚕丝被在床上叩首:“奴婢福气再好,也是靠皇上隆恩眷顾才获得的,奴婢应该多谢皇上。”
“奴婢?”茗慎蹙眉,僵硬片刻,这才想起灵犀至今都还没有位份。
到底与她主仆了一场,如今她也算是名正言顺了,不若今日替她讨个恩典,也算是断干净了昔日的情意。
“皇上,灵犀如今都怀上龙种了,不如您就赏她个名分吧。”
“既然贵妃如此大度,那就封她为贵人,还住在你的宫里吧!”文轩面色轻沉的说道,试问天下间,会有哪个女人遇见这种情况而完全没有一丝醋意?而且还要替别的女人讨名份,可见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奴婢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恩典。”灵犀连忙谢恩,眸中流光灼灼闪烁,喜悦难掩。
文轩勾唇冷笑道:“都封了你位份,干嘛还一口一个奴婢,不嫌矫情吗?”
灵犀有些羞赧,只轻声道:“奴婢不管处在什么位置,永远都是皇上和慎妃娘娘的奴婢。”
“嗯,你倒是比你主子乖多了,李玉,传轿撵送犀贵人回去,睿亲王也下去,朕有话要单独跟慎贵妃说。”文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茗慎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色。
文浩担忧的看了茗慎一眼,默默退出了养心殿,此时的寝宫里只剩下文轩和茗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