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听了这话,立刻怒意十足的瞪向王妃,酸冷笑道:“王妃姐姐摆明了要袒护金氏,当年妾身初嫁王府之时,姐姐处处立规矩,讲体统,既然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那么金氏做错事,说错话,为何不用受罚?”
王妃一时语塞,脸色愈发阴云密布,慕容琳见白凤兮忍不住挑了头,她也只好跟着共进退。
“王妃娘娘顾念金妹妹是您心善,但是骄横之风不可助长,否则日后府中女眷都都学她这样,王妃您该如何驾驭管束呢?”
相较于白凤兮的怒目相视,慕容琳的这番话显得格外温柔婉转,句句不让王妃难堪,却句句都能令她心惊,如同尖利的刀刃狠狠的戳中了她的软肋。
权势上有白凤兮和她分庭抗礼,恩宠又让金颜娇这种轻狂骄矜的人全给占了去,她这个王妃早已是外强中干,腹背受敌,如果在驾驭不了府中的其他人,那她这个王妃大概也当不下去了!
其实责罚了金氏,她心里也是痛快的,但是她却不愿意当这个出头的恶人,于是噙着淡薄的笑意扫过茗慎,白凤兮和慕容琳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茗慎身上,唇角抿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你们都觉得应该处罚金夫人,那么,谁来告诉本王妃,该如何处罚她最为合适?”
白凤兮刚要开口,就被慕容琳拽了下衣袖,于是她便不悦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茗慎低眉不语,从进门开始,就将白凤兮和慕容琳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内,不禁开始在心中忖度,既然整个端亲王府的人,都在等着看自己和金颜娇鹬蚌相争的大戏,那自己为何不顺应人意,就当了这只出头鸟呢?
一则可以麻痹众人,让大家以为她不过和金氏一样,是个聪明不足的骄矜女人,二则只要这一次斗赢了金颜娇,那么以后,她便会落到墙倒众人推的田地。
反正金颜娇早已视她如鲠在喉之,而她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手刃了她为静妈报仇雪恨,所以二人既然已经到了这种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那为何不直接点,拼个鱼死网破呢?
想到此,茗慎忽的抬眸,对着王妃灿然一笑,语气尽量显得阴毒刻薄一点:“既然王妃娘娘询问妾身,那妾身就如实回答,妾身觉得掌嘴最为合适,不知王妃娘娘意下如何?”
“春华,就照慎侧妃的意思去办,狠狠的‘掌嘴’金氏!”姑苏漪兰阴阴一笑,不知为何,掌嘴二字咬得极重,大概是恨毒了金氏的缘故吧。
但当看着春华拿出一块毛竹板子走来时, 众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本夫人是王府里最得宠的姬妾,你们谁敢打我……”金颜娇美丽的瞳孔充满了恐慌与惊惧,眼看着春华拿着板子逼近,吓的拼命摇头,无奈身子被几个嬷嬷死死按住,半分逃脱不得。
金颜娇到底在王府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哪肯轻易受辱,一面奋力挣扎着,一面怒目圆睁,出言威胁道:“你们今日奉命打了本夫人,不怕明日王爷拿你们出气,揭了你们的狗皮吗?”
此言一出,几个嬷嬷不敢妄动,连春华都犹豫起来,这和金颜娇平日在王府积威甚重有关。
但是,有人惧怕,却也有人不吃她这一套。
白凤兮眼见没人听指使,旋即美目一凛,面含愠怒的命令道:“你们给本侧妃狠狠的打她的嘴,倘若王爷若责问起来,本侧妃一力承担!”
王府里的人谁都知道白凤兮也不是好惹的主,她这一怒比温水般的王妃有气势多了,那帮奴才得到保证,便再无顾忌,一把扯起她散乱的发髻,令她面朝天上,狠狠煽了下去。
“啊!”金颜娇吃痛的叫了一声,像案板上的活鱼般扭动娇软的身段,口中叫道:“你们不能打……”
“啪!”她话都没说话,春华再次高高抡起板子,狠狠打在了她细皮嫩肉的脸皮上,打得她剜肉般奇痛,根本不给她呼痛的机会,愤力的左右开攻,明显带着股泄私愤的架势,好似金颜娇哪里得罪过她似的。
“啪!啪啪……”
一连三十板打下来,金颜娇声嘶力竭的哭叫逐渐转为低沉的呜鸣悲咽,一张娇美的俏脸被打得高高肿起,黑紫的皮肉下隐隐渗出涔涔的鲜血,口出也不断的有鲜血吐出,和被眼泪哭花的胭脂一起,揉和成脸上一团脏兮兮的污痕。
众人看着她这幅狼狈德行,纷纷撇嘴讥笑,心中说不出的解恨,连最为‘和善’的王妃看着,心中都暗自爽快。
就在众人得意的欣赏着金颜娇被打的连话都说不出话来时,一声通报将原本热闹气氛一下子变成了冰窟。
“王爷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