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硕公主的 ‘准驸马爷’驾到,当真是稀客啊,妾身有失远迎了。”
荣禄眸中闪过一丝闷气,面上却布满冷冷笑意:“白凤凰嘴皮子上的功夫真是不减当年啊,难为你失宠几年,却还能保持着年少时的那份愚昧无知,真不知道是该替你喜呢?还是该替你悲?”
听到这样的话,白凤兮的艳丽容颜气的紫胀,咬牙讽笑道:“乖乖,到底是要当‘驸马爷’的人了,顷刻连说话做派都不一样了?难怪和硕公主对大公子如此青眼有加,那么多人都看不上,偏偏挑中了纳兰公子你,真是好大的‘福气’呦!”
荣禄恼火的暗扫了白凤兮一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很快的撇嘴笑道:“那是当然,和硕公主慧眼独到,不像某些目光浅薄之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其实当驸马就算有一百个不好,但公主金枝玉叶,风华正茂,与之长相厮守,夫妻恩爱和谐,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您说是不是呢?”
白凤兮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心中早已气到抓狂,却仍保持风度,嘴硬道:“哼,我告诉你纳兰荣禄,你用不着拿这些话来编排本侧妃,我家王爷对我好着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们夫妻之间的恩爱甜蜜,又岂是外人能够体会明白的?”
“是吗?”
荣禄目带轻笑的望着自诩得意的白凤兮,爱恨交织在心头,愈发难舍难分,不禁冷嘲道:“真不知道你何来的自信说这些话,不过,若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让我的夫人穿着舞姬的衣裳,等在寒风阵阵的桥头,唱着幽闺自怜的曲调……”
“啪!”白凤兮扬手打了一记耳光在他脸上,美眸内浮起一丝厉色,羞恼欲死的瞪着他,怒骂道:“纳兰荣禄,你混蛋!”
“哼,脾气还是这么坏,活该没人疼。”荣禄抚了下肿烫的脸颊,忍气拂袖而去,徒留眼圈泛红的白凤兮,寂寞的独立在冷冷寒风之中,沉默了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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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一路怒气匆匆返回将军府,想他堂堂将军府的长公子,从小到大,还没有谁甩过他耳光子,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个女人打。
其实说来也可笑,从没受过气的他,打小就备受这个女人的邪气,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又是指腹为婚的联宗亲戚,所以荣禄从小就把白凤兮当做自己的娘子来包容爱护,甚至处处谦让着她。
谁知长大以后,这个女人不顾婚约和青梅竹马情分,寻死觅活的要嫁进端王府为妾,当时荣禄知道以后,心中又气又恼又恨,一时冲动跑到白家,亲口退了这门亲事,一年后,另娶了沈家的千金为妻!
而白凤兮则从那以后,便一入侯门深似海,荣禄后来很少再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和传闻,只是偶尔听到娘亲跟别人聊天时,得知她嫁进端亲王府之后。因多年无所出而渐渐失了宠,好在有白家给她撑腰,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太差,只是寂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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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荣禄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时分,他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用膳,而是先去了父亲的书房,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汇报,这才回房歇息!
回到永禄院时,已是深夜,月色看起来格外清冷撩人,把院外和门廊上的积雪,照的莹莹透亮!
“爷,您总算回来了,今儿怎么这晚呢?”
荣禄刚掀过水葱色的万福苏绣门帘,便有一股暖气夹杂着桂花香气扑面袭来,只见书瑶早已衣装齐整,殷勤的迎了过来,今日的她穿了件素净的白绸立领氅衣,在月光和烛火的双重照耀下,好似一朵纤巧的云般楚楚动人,越发显得眉清目秀。
“今天跟四丫头多说了一会子话,回来又在父亲的书房逗留了一会,所以就晚了!”荣禄淡淡说道,任由书瑶解下他身上的斗篷,上下扫落他满身的扑扑风尘,这才缓缓坐在了寝房的填漆炕几旁。
书瑶亲手将他的斗篷挂在碧纱窗里,又旋即去吩咐丫头们热饭热茶,不一会便备下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抬了过来。
她亲自站在旁边侍奉,暖上一壶热酒,倒了一碗递给荣禄,关心道:“外头天冷,爷先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吧,这次您去看四丫头,她的病情如何了?严不严重呢?”
“她是心病,不过今日一见也算解了,应该很快就能好!”荣禄大口的喝着酒,心不在焉的答道。
此刻的他,心中莫名的烦躁,满脑子里都是今天偶遇白凤兮的时候,所以即便嚼着美味佳肴,却也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阿弥陀佛,能好就好,明天我把这好消息告诉两位姨娘去,也让她们俩都高兴高兴。”书瑶合手念佛,开心的说道。
忽然,不经意瞥见了荣禄红肿的脸颊,书瑶急忙抚上他的脸,紧张道:“爷,您的脸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将军发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