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文昭把两块腰牌恭敬交还给信王,与丁白缨走了出来。他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姑娘怎么样?”
“她还好,只是受到些惊吓,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陆文昭一眼尤自有些心有余悸。
丁白缨低声问道:“师兄此举,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了上去,太鲁莽了些。那个罗总旗,能办成此事吗?”
陆文昭轻叹一声,微微摇着头,答道:“如若不是他,我不但早就死了,这一次也断然不可幸免。此事难办,东厂那边,已经加强案牍库的防卫。一旦东厂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来,情势危矣。师妹去见他时,交给他一样东西,让他阅后即焚。”
“案牍库的防卫图?”丁白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陆文昭点点头,“我会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丁白缨当然也知道这事重大,两人边走,边悄声商议妥当,然后才分开,各自离去。
……
罗飞羽抽空去看了一次沈炼。稍一试探,罗飞羽就确信,沈炼对西山云栖坡之约,一无所知。
这样就挺好。
沈炼从萨尔浒修罗战场上回来,就这么宅在家里,过着小富即安的日子。即使是在受到凌云凯的威胁时,他也只是在迫不得已之下,才“失手”杀了凌云凯。
北斋住所里的那些小尾巴,可都是罗飞羽给清理干净的。在这个方面,罗飞羽表现得非常专业。
罗飞羽暂时还不准备把沈炼拉进来,而是在努力把他摘出去。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走上另外一条路,一条罗飞羽可以更积极有为的路。
因着凌云凯的案子,他和沈炼都是南镇抚司衙门的怀疑对象,总旗裴纶有意无意在针对他和沈炼,个中缘由,沈炼不清楚,罗飞羽却很清楚。
不过罗飞羽并不在意,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当天夜里,罗飞羽正在房间里静坐,没有油灯,四周一片漆黑,桌面上,两个小巧的陀螺在无声地旋转着,永不枯竭。
其中一个是凌雨的。罗飞羽在他的身上搜出来,就留了下来。凌风虽然中了他的绣春刀,但是逃了回去。至于凌风有没有死,罗飞羽无从证实。
啪!
门外的院落里,传来一声轻响。
罗飞羽睁开双眼,伸出手,无声地收起两个小陀螺,提着绣春刀,在黑暗中滑步而出,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丁白缨仍旧一身白衣,从墙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嘘!罗飞羽还没吭声,丁白缨就做了噤声的姿势,闪身进屋。
罗飞羽四周一看,没有看到丁白缨的那两个徒弟,但是想必也是在院子外的某个地方等着。
他进屋关门,没有点灯,丁白缨低声说道:“你的绣春刀,还有案牍库的防卫图!”
“好!”罗飞羽答道。
“你得尽快。”
“我知道!”罗飞羽答道。
丁白缨迟疑了片刻,还是轻声说道:“东厂很快就会封库查验。”
“东厂?”罗飞羽问道,“怎么这么快?他们是否已经查到了些什么?”
丁白缨没有回答,无声地走到门边,伸手把住门,轻声说道:“你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们自己。南镇抚司已经盯上你们两个了。”
话音刚落,她就拉开门,悄然闪身出屋。
罗飞羽站在黑暗中,听得院子外传来几声轻微的声响,正是丁白缨翻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