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的脑子里又是一阵恍惚,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锦念这般平心静气的与他讲话了??
因为太久太久,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
不由的推了推眼镜,他清了清嗓子,“不会打扰。”
助理从身后抱着另一堆文件走出来,张律师挡在了面前,她看不清楚前边的状况,只是催促,“张律师,今天开会是在第三会议室,因为二会议室的投影机有些问题,所以临时换的房间,您不要走错了呦。”
锦念将他们的对话,听在了耳中,“原来你是要开晨会去了,是我来的不凑巧吧。这样吧,我在休息室等着你好了。”
礼貌什么的,她不缺。
心里着急,可也懂的这不是能着急的事。
“不用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进办公室谈。”张律师瞥了一眼助理,“你去告诉他们,先回去工作吧,晨会取消,会议时间另行通知。”
“这样不好吧?”锦念有些不安的问。
“没有什么。”张律师摇了摇头,走到前边去,自然而然的推着锦念的轮椅,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锦念客气的道了谢,之后才回答,“是啊。”
“鹏程发生的事,我有看新闻报道,似乎很艰难。”张律师京城观察着新闻时事,当然不会错过那么大的新闻。
“对的。”锦念答应一声,?等到张律师把办公室的门关好了,房间内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时,锦念叹气着说,“事实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你改变主意了?”全都是够精明的人物,再敷衍着假装不懂,那就没意思了,张律师这边选择了开门见山。
“我是来试试,看看鹏程还有没有希望能够拿到北曜的那份?法务外包合同。”锦念佯装若无其事。
的确,于她来说,讲这些并不容易。别看一句话很短,但是讲的时候,有几次,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心脏跳的很激烈。
“你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已经破产停业了吧?锦念,你拿到那份合同,也是没办法履行,更别提,你心里根本不愿意做这些。可是有人在强迫你?”张律师的眼中,滑过了一抹严厉。
锦念颇为意外。她是幻听了,还是怎么样呢?不然的话,怎么好像听到张律师在用十分关心的语气,来询问她是否遭遇到了某种不公。
张律师若是像她记忆里那样子公事公办、直来直往、不假辞色,或许锦念还能更适应些,因为他本来便是如此的。
问题是,他像是换了个人,陡然间变成了慈爱关怀的长者,锦念顿时有种被雷的外焦里嫩,不能自抑的感觉。
“呃……”她抱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清水,润润喉咙,“鹏程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还是有的挽救。”
她不是正在努力的吗??
“挽救?很难得吧。”张律师摇摇头,眼神之中藏着的是更加不乐观的神情。
“事在人为吧。”锦念不愿意多说这些,只是很认真的说道,“张律师,我知道,以鹏程目前的实力,已不够资格接下那份法务外包合同;但如果真的把合同交给我们,鹏程律所就可以倚靠着这一份合同,将离散而走的同事们全都着急回来,当大家有了信心,鹏程也就有了一线生机。这份合同拥有着起死回生的力气,整个律所,所有同事,?都将会全力以赴的对待,我相信,明年会交给你一张漂亮的成绩单,绝不会让你、让北曜失望。”
“……”张律师笑了笑,“真没想到,你的口才居然这么好,的确是做律师的料子。”
锦念怔了怔,心里还在想着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似乎是夸奖?但是那夸奖是发自于真心的吗??
“张律师,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会当真的。”锦念抱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对方的态度实在模棱两可,她需要时间去分析和判断。
“锦念,既然你亲自来,我索性直话直说,你看好吗?”张律师的双手交叠,放在了桌上。
“你说吧。”锦念眼中无奈,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你若要我公事公办的进行评估,其实不用看你带来的文件,也不用你听你说的恳求,甚至无需过问任何人的意见,?我直接就能回绝你;几天前的鹏程律师事务所的确是有着与任何方面一较长短的实力,因为摆在那儿,毫不逊色,所以,合同给几天前的那个鹏程,我是同意的;可现在,鹏程的丑闻,闹到了满城风雨,报纸、报刊、杂志、网站……铺天盖地,?全都是爆~料,这种情况下,北曜与鹏程合作,不亚于是自损的决定,从公司利益的角度来考虑,我真的不敢答应。”
张律师算是实诚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情绪,不给她一丝盲目的希望。
这样子,反而是最好的答案。
伤人,但不会让锦念去劳心劳力。
“我懂。”锦念点了下头,?她来时的路上,早将这种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想的妥妥当当。
张律师说出来了,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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