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场面,可也终究是个会担心、会恐惧的普通人啊,遇上了这样的状况,他的心脏不由的拧紧。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子了。别人能逃开、躲开、避开,他却是不能。
“我无法联系上锦家夫妻,就去查了一下相关的数据,有了一点点发现。”
张律师紧张的又一次推了推眼镜框。
“说!”凌景曜的眼中酝酿着的是可怕的狂风暴雨。
张律师清了清嗓子。
“十几年来,除了付给锦家用来抚养锦念长大的费用之外,所有的单独给锦念的那一部分生活费,九成以上被锦家夫妻做了手脚,截留为己用。”
“四年前,您为锦念准备的礼金,也全部被截留,锦念并没有拿到。”
“几个月前,您让我交给锦念的那笔离婚补偿,当天有人去兑换转账,我调取了银行的监控镜头,发现是锦家夫妻在操作,所以,我有理由确定,这笔钱锦念也没有拿到。”
“我用上了一点法律之外的其他手段,调查了锦念的银行账户,并且拿到了流水交易记录,从数据上来分析,锦念的生活一直过的非常拮据,她的支出极度节省,也无大笔的额外收入进入。从中可以判断,锦念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清苦的日子,一直都是自己靠自己,活的很艰难;而您的善意,并没有传递到她身上。”
“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锦念不顾着身体,疯狂的在工作赚钱;看来,她是真的需要钱,而不是之前以为的性格要强,要努力的在职场闯出一片天地。”
凌景曜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要用想杀人来形容了。
张律师真心是不想继续再报告下去,这事儿但凡有另外一个人经手,他也绝不会选择亲自来到凌景曜面前说这些。
他现在是全身冰冷,毛骨悚然。
“没有人去负责监管吗?”凌景的话语冰冷的从齿缝之中挤出。
“有人监管,我也有亲自审查每年递上来的报告,不过,直到今天为止,从纸面上的数据看到的东西,并无不合理之处。”
“我怀疑,我们派出去的监管,收了好处。”
严格来说,张律师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他太忙了,公司的事,律所的事,每天见形形色色的人,处理大的、小的纠纷。
锦念这边的工作,对他来说,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有凌景曜的重视,张律师对锦念当然也会比其他人更重视一些,可毕竟也是有限的。
他的解决办法是找另一个监管人,时不时以好友的身份去锦家晃一圈,带他看看锦念的状况。
却不想,担心经常有生人出入锦家会让锦念生出怀疑,所以才一直委托同一个人去处理,也就是因为一直是同一个人,才给了锦家夫妻机会,让他们将监管人也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去,同流合污。
凌景曜一直没说话。
张律师忍不住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平静了情绪只后,才能说下去。
“凌先生,我失职了。”
推脱责任,不是他的习惯。
张律师这会儿心情发沉的厉害,他是最清楚内情的人。就是因为最清楚凌景曜有多重视,才觉的遍体生寒。
十几年的寄人篱下啊,日子过的不好,还得看养父母的脸色。
以锦家夫妻的这种没底线的人品来看,在他们不能关注的时间里,锦念能好到哪里去呢??
凌景曜捏了捏眉心,“你的意思是,锦家夫妻在挪用锦念的生活费,锦家长子试图强暴锦念而被警方抓了起来,锦家的女弄伤了锦念,让她坐了几十天的轮椅,到现在还不能恢复自由行走;是这样吗?张律师?”
“呃--是的。”张律师简直无语了。
十多年前,有好几处选择,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户人家给锦念作为新家呢?
瞧瞧这一家人的做法,简直极品了。
哪怕有一个省心的也行。
真是一黑黑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很好,很好。”凌景曜在深呼吸。
不停的靠这样的方式,来平息愤怒之火。
看的张律师心惊肉跳,担心的不行。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凌景曜的双眼之中一片黑暗之色。
“是。”张律师是一个字都不敢多劝了。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地步,他都差点被搅进去,一起承担凌景曜的怒火了。
还说什么呢?
那么多贪婪之心,他们注定得为曾经做过事去买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