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容许我的拒绝,我明明是婚礼的女主角,却比路人更加路人。盛装打扮,粉墨登场,演了一场名为‘结婚’的好戏之后,就再无下文了。”
“接近四年的婚姻生活之中,我们没有单独见过一次面,没有单独说过一次话,坦白说,在那四年间,我连你长的是什么样子都没有概念。你本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现实却是,我们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
“我大学毕业后,你让张律师带着那些离婚文件来找我签署,我连犹豫都没有,就立即答应了。因为对我来说,婚姻结束和大学毕业的性质差不多,不过是结束了一段旅程而已,无需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也不可能有。”
“凌先生,我所说的没有错吧??”
她抛出了问题,而后便等待着凌景曜答复。
不出意外,凌景曜果然还是那般神情,没有回复,也没有应答。
因为的确是想不出来什么好说的吧。
“我猜,你与我结婚,应该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吧??我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道具,顶着凌夫人的身份,摆在了那里,等到你的安排完成,也是我谢幕离场的时候,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的让张律师把我打发掉;”
凌景曜的嘴巴,颤了几下,仿佛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仍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就以沉默,来代替了回答。
“在凌家的那段日子,我已把前因后果考虑的很清楚。等到我大学毕业时,你提出离婚,坦白说,我只有一种终于结束了,总算解脱了的感觉;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要横生枝节??”
锦念说到最后,简直是在苦劝了。
她没兴趣听到凌景曜讲述前因后果,也不太想去听这些。
她只要他明白,她的心里所想,并且希望他是同样去接纳这样的想法,于是,又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吗?
“锦念--”凌景曜的脑子里,轰隆隆的乱响声,始终没有停止过。
这些年,他错过了什么??又忽略掉了什么??
为什么锦念所说的那些,他一点都听不懂??
他的本意是,是这样子的吗?
不不不,从来不是的。
他之所以把她娶回来,还晾在那儿,他是有非做不可的原因的。
当时那种状况,那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这些苦衷,如何能与锦念挑明??即便说了,她会信吗??即便是信了,她又会理所当然的生出感动吗??
难怪她在离婚后,与他几次的见面礼,表现出来的一直是平淡无所谓的神奇,他本以为,她是故意克制的情绪,要在他面前保有最后的自尊;
没想到,她的心里,他从来都是陌生的路人一个。
凌景曜放在桌上的拳,越捏越紧,泛白的骨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令人担心极了,怕他随时可能会失控。
“凌先生,该说的话,我今天全说了;不该说的那部分,似乎也说了;这样子也好,把话讲开,我对你表达了最真挚的坦诚;还有就是,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以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我,你也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让他误会。”搬出封龙霆,是锦念想了再想之后,做出的决定。
同时是在不动声色的提醒凌景曜,她的决定,完全是发自于内心,不是虚伪的敷衍或是说说而已。
“同事们都在外边享用冷餐茶点呢,我出去晚了,可能全都没了;好了,我先走了,希望这次与北曜集团的合作,能够合作愉快。”锦念点了点头,控制着轮椅先向后退,脱离了凌景曜的掌控之后,才调转了方向,朝着门哪里,走了过去。
一米,两米,三米……
距离他越远,锦念越是安心。
直到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凌景曜依然没有冲过来拦她或是开口说什么的意思。
但不必回头,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集中在自己背后的两道冰冷眼神,比刀锋还要锐利几分,刺激的她身后一整片皮肤都在隐隐钝疼着,那种汗毛倒数的惊悚感,锦念是受够了。
走出很远,那股子数脚冰凉的感觉,仍没有消失。
来到同事们身边,锦念绷紧的表情,已然不能放松。
卫锋端着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凑了过来,交到了锦念的手上,很是不经意的问,“和凌总裁聊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锦念不悦。
“气氛不好??”卫锋好奇极了。
“卫律师,你心里仍是在打算着,想要利用我和凌景曜所谓的私交吗?”锦念的眸子,唰的抬起,集中了过来。
卫锋的心思,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之前没有拆穿,的确还是顾及着这份喜欢的工作,所以,她选择了看破不说破,心存侥幸的觉的或许运气不会那么差,与北曜集团谈一笔小业务,就直接惊动了身为总裁的凌景曜。
如今,真的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程度,想想看,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便是幼稚的不能容忍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