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现在过了门禁时间,特训营的各条道上没有人影走动,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清清浅浅。
宫小白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忽然想起来,秦沣他们怎么没回来?你们不是一起执行任务吗?”
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们几个教官的踪影,还是由闫教官带领他们训练。
宫邪说,“明天就该回来了。”
他这么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早点见到她,他抛下战友提前一天回来了,甚至到达特训营已经凌晨一点多。
宫小白歪着脑袋蹭了蹭他脖子,“你真好。”
宫邪笑了,“你知道就好。”
几个月过去,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披散下来垂过了肩头。她的脑袋一直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几缕发丝调皮地从他的衣领钻了进去,撩在皮肤上痒痒的。
“头发。”他出声提醒。
“什么?”
“把你的头发撩撩,都跑到我衣服里了。”
宫小白垂眸一看,有几缕发丝果然在他衣领里,她拂开它们拢到脑后。想到什么,她的动作突然顿下来。
他刚刚说话那个语气……
很萌啊!
宫小白弯唇一笑,手绕到前面捧住他的脸揉捏,“你被我传染了吧?说话都变萌了。不,现在你比我萌!”
宫邪脸色阴沉,“宫小白,手拿下来!”
宫小白趁着他双手不得闲,使劲儿在他脸上搓了两把,“就不!”
——
秦沣他们在第二天到达了特训营。
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停在空旷的场地,邢天冥神情严肃的拎着包下来,随后走下来的是秦沣和肖琼。
肖琼脸色苍白,嘴唇与脸色一般苍白得没有血色,走路的步伐不似往日稳健,有几分孱弱无力。
她微拧着眉心,走两步路便难受地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她不愿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那股腥甜和着唾液被她吞了下去。
邢天冥冷漠地看着她,“我先去爷那里。”
秦沣见状扶住了肖琼的胳膊,他非常绅士地用手臂托着她的胳膊肘,两人的身体却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送你回住处,老邢一个人去找爷就行了。”秦沣朝邢天冥点点头,让他去宫爷那里汇报工作,自己扶着肖琼回住所。
肖琼抿抿干裂的唇,没有拒绝。
走在林荫道上,秦沣说,“你的伤需要换药,别忘了找军医过来看看,当心伤势加重。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训练,回头调换一下。”
肖琼自始至终抿住唇瓣,眼神灰败,看得出她心情很不好。
秦沣无声叹息,没有再说话。
他把她肖琼送到了住处,扶她到卧室的床上靠着。站在床边,他凝视她惨白的面容,“杯子在哪里,我去给你倒杯水。”
肖琼盯着被子上的菱形花纹,露在外面的两只手攥着被子面,攥出几道狰狞的皱痕,好似没听见他的话。
秦沣揉了揉眉心,转身出去找杯子。
肖琼的住处他没来过几次,不熟悉,找了半天,最后在厨房的一个小柜子里找到干净的水杯。
没有现成的开水,他找出烧水壶接了一壶水,插上电。
小水壶烧水快,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他站在边上点了支烟等待水烧开,不想去看肖琼那张脸,更不想回想前几天发生的事。
在他看来,肖琼现在已经疯了。
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宫爷他多看了她一眼吗?还不是一完成任务就迫不及待回来了。所以呢,她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叮!
水壶发出一声轻响,提示水已经烧开了。
秦沣将烟头摁进洗碗池,提起水壶倒了半杯水,烫洗了杯子,再倒进去一整杯,端到肖琼的卧室。
她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一动未动,仿若一尊石灰雕塑。
秦沣把水杯放在床头桌,受不了她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冷声问,“肖琼,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