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了被抓到的后果,愣了一秒,果断选择逃跑。
“说你们呢!往哪儿跑!”教官提着手电追过来。
宫小白不忘捞起地上的水壶,绳子缠在手腕上,拼命地往前跑,用了昨天比赛负重跑的速度。
两人七拐八绕,专门挑偏僻的小道跑。
跑了大概十来分钟,后面那一束强光终于消失不见了。他们甩开了巡逻的教官。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索性躺在了水泥地上。
黑夜沉沉,几颗淡淡的星星挂在天边,起不了任何点缀夜空的作用,仿佛风一吹,它们的光芒就要灭了,还没有萤火虫的尾巴亮。
路边草丛里竟真的有萤火虫,三两只,并没有结伴而飞,个子绽放莹莹绿光,一闪一闪,像黑夜中的小精灵。
本是静谧美好的一幕,奈何耳边的蝉鸣实在聒噪,生生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气氛。
其实不能怪它们吵,蝉在潮湿阴暗的土壤中待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就为了吟唱一个夏天,再怪它们吵就显得不厚道了。
两人并排躺在地上,耳边除了蝉鸣,就是彼此的喘息声。
“你有病啊,能别总找我麻烦吗?”宫小白侧眸看着她,语气很不满,“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就算昨天讽刺了你,那也是你先挑刺儿的。”
陆姝雅没看她,仰望着遥远的夜空,说,“我爷爷曾在军中任要职,现在已经退休了。我爸是司令,我二叔就是陆天望,枭鹰军校现任总教官,我是红三代。”
宫小白蹙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
陆姝雅坐起来,见宫小白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有一丝意外。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的身份能瞒得过其他人,宫邪肯定是知情的。以她跟宫邪的关系,提前知道这些应该不难。
而且,宫小白姓宫,这个姓在帝京就是尊贵的代名词,她又怎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惊讶。
陆姝雅笑了笑。
宫小白愣了一下,她没见过陆姝雅笑。
印象中,她总是倔强坚韧,像一个钢铁女战士,训练的时候比别人努力一百倍,测试的时候比一大群男生还厉害。
她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受到教官的重点关注,每次有新的项目训练,她都会完成得很出色。她是新兵们的榜样,更是女兵们的骄傲。
宫小白自然不知道,陆姝雅的骄傲在她来之后打破了。
陆姝雅很不服气。
一,宫小白没有经过正规的考核进入军校,还大大方方地享受各种特权。二,她不像她这么努力,却拥有跟她不相上下的实力。
说是不服气,其实是嫉妒吧。
“从小到大知道我爸来参加家长会,所有同学的家长回家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巴结我。”陆姝雅想到过去的事,苦笑,“你们一边送我各种礼物,一边在背地里说我每次能坐前面的座位都是我爸给老师打了招呼。”
她躲在卫生间最后一个隔间,听着外面那些女生的议论。她们扭成了一个小团体,表面巴结,背后孤立。
她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学校生活。
所以,进军营之前,她再三跟爸爸和二叔要求,不许泄露她的身份,更不许对她格外关照。她要凭自己的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而不是靠陆司令的女儿出名。
宫小白推翻了她的信念。
她的出现,好像在告诉所有人,我就是空降兵,我就是和宫爷有关系,但我同样有你们比不过的实力,不服来战!
宫小白与她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背道而驰,她一出现就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她怎么可能忍受她的存在,接受她就等于否定自己。
“我误会你了。”陆姝雅站起身,裤子上的灰尘都没拍,大步流星地走了。
宫小白还躺在地上,眨眨眼,有点懵。
陆姝雅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思想怪,行为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