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横劈一脚,格住他踢过来的腿,另一条腿直直地往他腿骨上踹。
霍锖闪避不及,只能手撑在墙壁上一个翻身,险险躲过。
宫邪步步紧逼,接连踹了他好几下,一脚比一脚狠。
秦沣从电梯出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高手过招的画面,两人都没用手,只用脚,提来踢去,你踹我躲,你踹我压制,四条腿轮番交叠。
霍锖跟爷的实力差距他心里很清楚,因而没出手帮忙,只在旁边站着观战。
霍锖挡住了宫邪踢过来的腿,“呵,那丫头滋味不错,在床上跟只野猫似的,会挠人。幸苦宫爷将她养大了,还没尝过吧。”
“爷今天就弄死你!”宫邪眸中的火烧得更旺,双拳双腿齐齐出击,逼得霍锖节节败退,靠在墙角喘息。
宫邪抬起一脚踢向他的腹部,霍锖“噗”地吐出一口血,躬着身捂着肚子,狼狈地趴在地上。
目光瞥见了霍锖汗水涔涔的脖子上几枚口红印,宫邪冷静了些许。
小白不涂口红……
宫邪喘了几口气,目光睃了一圈,看到了506号房。
他扯了扯褶皱得不能看的衣服,抬手敲门,一颗心仍不能平静。
他不是五年前那个二十出头的宫邪,逞一时之勇跟霍锖拳头较量,今时今日的他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压制他,很不成熟,不是他现下的行事风格。
可听到电话里的只言片语,看到霍锖出现在这里,听着他故意挑衅激怒的话语,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教训他。
只想把他弄死,以消心头之恨。
秦沣迟迟没上前,仿佛修罗杀神的宫爷,连他都有些不敢靠近,怕他误伤了他。
姚琪听到外面两人打架的动静就惊醒了,不敢开门,不敢靠近去看,全凭听觉猜测外面的状况。
她看向床上的宫小白,慢慢挪步到门板后。
宫小白沉在睡梦中,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的梦境是甜美的粉红色,有振翅高飞的白鸽,有大朵白云,还有大片大片棉花糖堆成的城堡。
少女的梦境。
她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大概在吃梦中的棉花糖。
姚琪从猫眼里看到了宫邪一张冷漠的脸,心往下沉了沉,迟疑地拉开了门。
宫邪一掌拍在门上,大力推开,姚琪被迫往后退了好几步,背抵在门板后面的墙壁上。
身高一米九几的男人,气势着实骇人,像移动的大冰柜,周身散发着零下几度的冷气,靠近的人都得冻死。
横行霸道的校园一霸在他面前怂成了小鹌鹑,恨不得自己像乌龟那样,脑袋能自由伸缩。
“宫、宫宫宫爷。”舌头打了结,连话也不会说了。
宫邪淡淡地乜了她一眼。
他对这张脸有印象,当初宫小白被小混混欺负也是因为她。想起这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厌烦,“以后离她远一点。”
姚琪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宫邪走到床边,弯腰抱起宫小白。想叫醒她,又想起她喝醉了酒若是不能睡饱会头疼一整天,只能作罢。
来的路上,他想着要如何如何教训她,此刻看到一个平安完整的她,乖巧蜷在他怀里,憋了一肚子的怒气便无处可发。
他总是想着,他比她大了太多,她还是个孩子,没有记忆,不懂事,他该多担待,可是她太不让他放心了。
留她一个人在帝京,怎么可能?
这世上再没有别的人能如他这般对她好。
宫邪抱着她从姚琪身边经过,停住了,“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遍。”
姚琪低着头,磕磕巴巴地讲了从学校到酒店,再到遇上霍锖,最后两人躲进房间的经过。
“对、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姚琪愧疚道。
宫邪看都没看她一眼,出了房间。
霍锖已经离开了。
走廊里,秦沣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灯影微弱,凌晨两点半的走廊笼着浓雾,一个挺拔的男人抱着小女孩轻轻踏过,像极了一副色彩浓烈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