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不满。
可她怎么会管他们什么反应。她现在只有玉石俱焚的畅快感,和倾尽所有不顾一切破坏规则的死地而后生。
病床上男人病白的脸,突然惨白。
他知道,余卿卿要做一件疯狂的事,从她的神情里,他太容易读懂她在想什么。
因为了解她,因为她一直在他心上,所以他对余卿卿的细微变化格外敏感。
不行,不行!!
她是因为他的软弱,才被动承受了不该她承受的这一切。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她不能,不能因为他,成为对抗世界秩序的坏人。
她会被毁灭的。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她的所有将会被她挑战了权威的人粉碎。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男人拼命撑起无力的身子,想要触碰床头的护士铃。可由于身体过分虚弱,挣扎了好几次,他依旧失败了。
不行,他要去,到她的身边去。
至少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该陪在她身边。就像以前,不管什么时候。
不管…她现在还需不需要他。
虚脱地瘫倒在病床上,将手机艰难地举到眼前,最后看了眼屏幕里的女人。切到通讯簿里,拨出电话。
心里的悲痛负疚在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中扩大。那机械冰冷,像是要把他最后的信念感碾碎的声音,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
他太可笑了,太自以为是了。
他从来都不是给人带去幸福的存在,也不是谁生存的动力和信仰。
他侥幸地以为,他可以弥补,他可以用一生去陪她疗伤。
可他本质上忽略了,那些伤痛,那些不幸,是他带给她的呀。
他于她而言,是最不幸最不该的存在。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给她带去最残酷的伤害。摧毁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把她推下万劫不复。
可是悠悠啊……
悠悠。
我的悠悠,早已长成了我身体中的一根肋骨。
我尝试剔除她。可刀还没有划开我的胸膛,我就已经痛得窒息过去。
我试着忽略她,可刻骨铭心的回忆不是用几年十几年就能磨灭的。
时间它一直都在,不会模糊掉过往,只会无时无刻提醒我,我的人生至失去你之后,再无半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