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耳中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轻笑。那笑声仿佛带有魔力般,把我已经濒临涣散的神智重新拉了回来。
“放开她吧。这么轻易让她死掉,可就不好玩儿了呢。”那女子笑着说。
凌邪立刻听话地松了手。
我本能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撕裂般的痛伴随着死里逃生的喜悦。我剧烈地呛咳着,甚至都没有办法直起腰去看一眼,那个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
不过,就算不看,我其实也能猜到她是谁。
能够让凌邪如此言听计从的,又对我抱有如此浓烈恨意的,除了那个千年前的“我”以外,还能有谁
我渐渐地从缺氧状态中缓了过来,发黑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晰。我看见千年前的自己,穿着一身刺绣精致的苗疆服饰,乌黑发亮的秀发高高挽起,戴着繁复的银质头饰,俨然就是一个纯粹的苗疆女子。
她冷冷地望着我,眸光中透着说不尽的复杂恨意。
我本能地运转法力试图自保,却猛地觉得脚掌心一阵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我的脚心了
还来不及低头查看,我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麻痹,从脚底飞速向上蔓延。我意识到不妙,想要运转法力进行抵抗,却已经来不及。
除了大脑以外,我全身再没有任何一处可以活动。
而站在我面前的“自己”,从始至终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弹过。
这是何等可怕的能力
我心中惊骇万分,同时也万分的无法理解,蛊灵明明说过,我的身体经过改造之后,可以免疫世间的一切蛊虫和蛊毒,那为什么我现在还会被对方控制呢到底是蛊灵骗了我,还是她用的其实并非蛊毒
这个问题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
她噙着充满恨意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故意用长而锋利的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悄无声息地威胁。
“今天,是我和凌邪大婚的日子你来得正好,我本来正愁没有宾客,婚礼会不够热闹。现在好了,有你在旁边助兴,这一定是一场最热闹的婚礼。”她用指甲来回刮着我的脸,笑得恶意满满。
“你的皮肤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嘛。”她不屑地说。
我情愿跟她公平竞争,谁得不到凌邪的心,谁就永远消失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凌邪成为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被控制着的我,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其实就算我可以说话,也不会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面与她纠缠,只会尝试着求她放过凌邪,不要用这种近乎抹杀自我意识的方式,来控制凌邪。
“唔唔唔唔”我拼命地挣扎着,却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这种含混不清的闷响,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看着我挣扎,笑得愈发开心起来“怎么,很不甘心是吗更不甘心的还在后头呢”
但是我也知道,公平竞争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已经攥在手心里的东西,谁会愿意放开,再费力地重新争取回来呢
那对凌邪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