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隐阳怪气地问子昂道:“咋的?这就算娶进门儿了呗?那你也太扣门儿了,咋连套新衣裳也不给人做,穿着嫁过人的衣服进门儿可不好。”子昂上前捧着她的脸摇着说:“哎呀我的小太阳,你能不能让我心里暖和点儿?”多日娜顽皮道:“能啊,你等着,我把你晒秃鲁皮!”说完气哼哼地走了,芸香、文静、亚娃、顺姬也跟着离去。
懿莹被闹懵了,问子昂:“她们都谁呀?”他坦白道:“都我媳妇儿。”懿莹吃惊问:“你几个媳妇儿?”
得知子昂现有九个媳妇,懿莹傻了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又哭道:“我冒着枪林弹雨到处找你,你倒有闲心娶一大帮媳妇,你啥人呢?恶心人!”
子昂被懿莹骂得无地自容,说:“我是人是鬼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母亲劝懿莹说:“子昂心里有苦衷,妈从来都没怨过他,要怨就怨你爹当年太混了。现在外头这么乱,也不知你俩是死是活。这些年,妈就当子昂是咱家早先的姑爷,今个你回来了,有些事儿还真不知该咋办了。”奶奶说:“子昂是个成大事儿的男人,多几房媳妇儿算啥事儿?奶当初就盼着你俩成亲,已经这样了,奶还是盼着你俩到一块儿,要不奶死了都闭不上眼。”懿莹不悦道:“奶,你说啥呢?你让我给他当小老婆呀?美的他!他现在咋变成这样了?”母亲说:“子昂这些年是变了,啥事都由着性子来,旁人谁也管不了,可他心还没坏。也不知你俩今后能咋样,咋样都是你俩的事儿。”
懿莹突然镇静下来,擦去眼泪说:“子昂哥,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过去都是俺家不是,现在你再有不是也没俺管的份儿。”又强作笑颜道:“你家快成妇女连了吧?”他也笑了,说:“差不多了,我是怜长,怜香惜玉的怜。我对哪个媳妇儿都好,你也入怜队吧。”她横他一眼道:“别恶心我!我入就入俺们连队,明个儿我就去找抗联。不过我谢谢你这些年一直想着我,还这么照顾俺家人,反正今生是报答不了你了,就等来世吧。”说着又哭起来。
子昂想去抱她,又怕她不顺从,就心疼地看着她哭,说:“咱俩前世就有缘,想必也有遗憾,今世我不想再遗憾。但我从不强人所难,但你是我的永远变不了,至少在梦里你还是我的。不管你咋想,我希望你留下来,现在到处都有日本人;想抗日在哪都可以。我和二哥已经唠过了,我也想拉队伍。”她先一怔,又赌气道:“愿拉拉你的,俺不进你队伍。”他笑笑说:“那你先歇着吧,我还有别的事儿。放心,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我也不欺负人,不信你问咱奶、咱妈。”懿莹听着心里很甜中有涩,挖苦道:“别咱妈咱妈的,不害臊!”他又笑道:“那你问你妈,这些年我是不一直都管她叫妈?”懿莹吃惊地看母亲。母亲说:“妈一直把他当儿子。”子昂抢话道:“一个姑爷半拉儿,半个儿也是儿,是不妈?”母亲却笑,又对懿莹说:“发送你爹、你哥那会儿,都是子昂给操办的,给你爹撒纸钱儿也都是他撒的。”言外之意是说子昂早是罗家的女婿了。子昂见懿莹妈和奶奶都向着自己说话,心中得意,说:“那你们先唠,我去忙点儿别的。”说完转身出屋了。
子昂这时最担心香荷在他不在山庄这几日里受委屈,从懿莹妈屋里出来就直接去看香荷,见香荷穿戴还整洁,这时正在自己屋里和两只一个月前刚产的羊羔在一起。两只羊羔都养的很干净,也很欢实,见有人进来,跳跃着到了香荷的跟前。香荷看着子昂发下愣问:“跑哪野去啦?”他不答话,想去搂她。她推他道:“去边儿去!”他又去抱羊羔,她也不让,仍让他“去边儿去”。这时天骄带着豆儿进来,样子欣喜地问:“回来了!”他点头应道:“刚回不大会儿。”说着摸着豆儿的头问:“想没想爹?”豆儿搂着他的腰说:“想了。”他就势抱起豆儿问天骄:“这几天没啥事儿吧?”天骄顺口道:“没事儿。”忽然想起事来说:“噢,你走第二天,二姐和二姐夫又来过,把香荷儿的项链要走了,说那是日本人的东西。”他一怔骂道:“尽他妈扯淡!九爷知道,这玩儿意是咱镜泊湖里产的,跟他日本有啥关系?”天骄说:“别提九爷了,事儿就他引起的。那次二姐来和香荷儿洗澡儿,也不知咋哄的,香荷儿把那俩手链儿给她了,我也不知道。我倒不是心疼,给她鸟悄儿戴着也行,穷显摆!九爷认得,说这是东珠,大清国那会儿要献给慈禧太后的,还说咱家香荷儿有一整套呢。她要光和她婆家人显摆也没大事儿,她还在田守旺他媳妇儿跟前儿显摆,啥都跟人说了,结果人家就想花钱买。二姐开始说啥也不卖,田守旺就去找二姐夫的茬儿,说二姐夫不参加他的队伍,就是不想给日本人做事儿,还说这跟反满抗日没啥两样儿,日本人正琢磨他呢。二姐一听就害怕了;开始人要买她不卖,这会儿倒白送人家了。哪想到田守旺又当宝贝似的送给了日本人,日本人就说这是他们日本国的玩儿意。”子昂愤怒了,放下豆儿说:“放他奶的狗臭屁!”香荷被他骂声惊着,护着羊羔训子昂道:“又打架,真不省心!”天骄对香荷说:“没你事儿,少打岔儿!”香荷顿时不悦,两眼一横道:“少打岔儿!打你!”接着举手来打天骄。
子昂正生日本人的气,也眼一横道:“别闹!”结果香荷转手扇了他一嘴巴,听他“哎呀”一生。急忙又去护那两只羊羔,天骄和豆儿都哈哈地笑。子昂也觉得香荷逗笑,并没生气,捂着辈打疼的脸对天骄说:“你还有心笑!”立刻又入正题道:“他说是日本的,就成他们日本的了?凭啥?”天骄说:“咱那玩儿意不是叫东珠吗!二姐夫说,东就是指的日本。那回大姐夫还说过,他家那块儿原来有个东大洼子,后来日本人一来,就管那儿叫东京城了,好像日本有个东京。”子昂说:“这我知道,日本还有个名儿叫东瀛;现在叫的日本,就是太阳升起的意思,指的就是东方。日本人野心太大了,他们是想把整个东方都变成他们日本的。”忽然又恍然道:“我明白了,他们要咱这玩儿意,准是想用它当证据的;你看,东珠这名字咱中国人早就知道,那就咱中国人起的!关键是东珠产在咱们镜泊湖,如果把东珠说成是日本名,那就等于镜泊湖一开始就是他们日本的,也可能多少年以后他们会说,他们占领咱东北根本就不是侵略。”接着责怪她道:“你也是,明知日本人要你也给?香荷儿疯你也傻了?”她委屈道:“你不知当时多吓人;二姐夫说了,田守旺说咱家里藏了日本国宝,要不交出来,他就带日本人来咱这儿搜。你又不在家,我就得听咱二姐、三姐的,再说华老爹也说,这事儿说大就大,让咱破财免灾。”子昂无奈,突然命令道:“以后不让二姐他们来,再来别怪我不客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转身离开,边走边骂道:“田守旺,你这狗日的!”但他也就是骂一骂,万全现在都不敢惹田守旺。
子昂还想他的那些媳妇和孩子,但现在他不敢与多日娜和芸香照面,便先去了芳子的屋。丫头给他开了院门,说芳子正哄孩子睡午觉。
芳子内屋插了门,她刚把两个孩子哄睡,听见子昂用指叩门,心中有气,并不理睬。他开始在外面叫她。她怕把孩子吵醒,便下地隔着门小声说:“哄你媳妇儿去吧,我睡了。”他不甘心,好几天没办那种事了,这时想得厉害,也小声说:“我搂你睡。”她说:“不用你搂,我搂孩子睡!”他急了,提高声音说:“那我砸门了?开开!”她这才开门,将他朝外推着说:“去去去,找你新媳妇儿去。”他一把抱起她,只笑不语,使劲往怀里搂着。她不得挣扎,想叫又不敢大声,只是在他怀里虚张声势地打他几下便由着他亲热。他又在被窝里对她说:“是你的,少不了,是我的,也没不了。”她很快进入那种状态,与他激情起来,好象忘了不愉快的事。
刚与芳子办过房事,但一觉醒来,他那里又膨胀了。可孩子醒了,他便逗一阵孩子,又去看芸香、文静、顺姬、亚娃,可谁都不给他好脸,心中不悦,身下也缓解了许多,便又去看懿莹。懿莹、惠民在奶奶、母亲炕上也睡了一觉,这时正坐在一起唠嗑。
景祥和小青的事已经被母亲挑明了,见两人都有到一起的心思,母亲对景祥说:“这里除了咱家人,就子昂知道咱家的事。子昂也盼着你俩见面到一块儿,一直对人讲,青儿的男人出远门儿了,说的就是你。今儿你回来了,也没人认得你,你就是她男人回来了。本想给你们张罗一下,怕一张罗倒让人犯寻思。”景祥只图能和小青在一起,对母亲说:“给您和奶磕个头就当拜天地了。”便携小青一同给奶奶、母亲磕了头,接着景祥又认儿子。家里出事时,他们的儿子刚两岁,什么事都不懂,现在已经七岁了,听说爹回来了,怯怯地管景祥叫了“爹”。景祥抱着自己的亲骨肉,不禁百感焦急。
午间,母亲有心想让这对心上人亲近,便不让孩子去打扰,小青终于又扑进了景祥的怀抱,又哭又笑。
子昂很为景祥、小青到一起而高兴,立刻将消息传出去,说晚间大摆宴席,为景祥、小青夫妻团聚庆贺。芸香、多日娜等人通过芳子知道懿莹并不愿嫁给子昂,他俩好象也不可能成亲,都很高兴。但毕竟知道她曾经是子昂的未婚妻,子昂这些年又一直想着她,倒觉得子昂很委屈。这时听子昂安排晚间摆宴要为景祥、小青团聚祝贺,谁也没反对,还都答应晚间一同聚餐。
毕竟景祥和小青没有拜过堂,子昂想让他俩走下成亲的的过场,便以逗大家乐的方式在酒宴上提议道:“都说久别胜新婚,可他俩跟我和我这些媳妇还不一样,他俩口子可是六年没见面了,今晚就当他们新成亲。”便寻开心似的让他们夫妻挨个桌为大家鞠躬、敬酒。虽然当做玩笑开,但罗家的人都知道这是子昂变相为他俩举办的一场真正的婚礼,虽然英俊的新郎没有高马、新袍、大红花,秀美的新娘也没有花轿、凤冠、红盖头,倒也玩笑之间藏着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