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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王文翰回乡赎房地 张学良擒蒋停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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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炎热,子昂光着上身在天骄屋里午睡,和他一起睡的豆儿、梦儿、宽儿也只戴着绣花儿肚兜和短裤。天骄没睡,正一边悠着龙儿、凤儿睡觉,一边安逸地为睡在炕上的的爷儿四个扇着羽毛扇子,举止轻柔,和风拨动着豆儿、梦儿的流海儿和宽儿扎系肚兜的细稠带儿。

    春草在外面轻轻敲门,叫着舅母,说家里来客人了,正在大舅的客厅里等着。天骄放下扇子,下地去开了门,问来人是谁。春草说:“他说他姓王,他家房子卖给咱家了。”天骄认得王家的人,但已多年不见了,不知王家人此来何意,问春草:“他咋找到这儿来了?”春草说:“是咱家店伙计送来的。”天骄说:“噢。先去把茶沏了,你舅这就过去。”春草应着去忙了,天骄叫醒子昂,说:“老王家来人了。”子昂一时想不起来,问:“哪个老王家?”她补充道:“卖给咱房子地的。”他这才想起,问:“啥事儿?”她说:“他在你屋等着呢,你去看看啥事儿。”说着将他的黑绸衫递给他。

    他一边穿着上衣,一边直奔客厅。到了门口他听见里面春草说话:“她是俺舅母。”显然客人在问春草是香荷的什么人。迈进客厅门,他见方桌旁座着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中等身材,西装革履,长得还算一表人才。见子昂进来,男子忙站起伸过手来,笑着问:“周先生您好,还记得我吗?”

    子昂对他没有印象,却很欣慰他称呼自己先生,歉意地握着他的手说:“我好象没见过你。”男子说:“我是你岳父家东院儿的二儿子,叫王文翰。”子昂这回能对上号了,却也只是听说过。王文翰接着说:“刚才听说米叔米婶儿的不幸,深表哀悼。”说着躬下身。子昂想借此痛骂日本人强盗,但不知这个王文翰此来何意,只是还下礼道:“多谢。”然后让座,两人一同坐下。春草倒好茶也出去了。子昂说:“王大爷、王娘搬走前,我们处得挺好。听他二老提过你,说你在北平做事儿。”文翰说:“我一直都在外面。一岁时家里把我过继给伯父,伯父在哈尔滨。十六岁我国文毕业,在报馆做事。二十四岁我和爱人去了北平,也在报馆里,当摄影记者。后来我兄长和我妹妹也都去了哈尔滨,就家父家母在这头守着,想接他们去哈尔滨或去北平,人家是哪也不去,就舍不得那片庄稼地儿。故土难离,我也理解,我就得每年回个两三趟,终究是亲的,没办法。那年回来探家,我在您岳父家看过您画画儿。”

    子昂还是觉得没见过他,说:“真不好意思,当时可能光忙着画了,没顾上。再说那会儿刚来这儿,对谁都不熟,失礼了,多包涵。”文翰忙说:“我没那么多说道。”接着又笑道:“听说你买卖做挺大,真是年轻有为呀!”子昂也笑道:“瞅你不比我大多少。”文翰说:“我属猴儿的,你呢?”子昂说:“属狗。”心中一算道:“你才比我大两岁呀!那你就不年轻有为啦?”文翰笑道:“惭愧!我现在正是六魂无主,只能顾眼前。”子昂一愣问:“这话怎么讲?”

    文翰叹口气说:“开始以为日本人只为占咱东三省,不忍心把家父家母仍在这边,好说歹说,家父家母才同意把这边的房地都卖了,跟我去了北平。可日本人连整个华北都不放过,国民政府说是镇守山海关,可还不到两年,山海关就让日本人攻破了。后来又说镇守热河,却连一个月都没守住。”

    子昂也叹口气道:“我是真为咱中国军队感到羞耻。”文翰说:“不是中国军队不行,而是中国政府不作为。其实政府不是不想作为,是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他一直把共产党当作心腹大患,同室操戈,以媚外寇。再说,国民军也不都是蒋介石。象张学良、冯玉祥等将领,都和日本人对抗过。就说冯玉祥,为抗日专门成立了同盟军,把日本人打得也是丢盔卸甲,可结果和张学良一样,也被蒋介石逼得下了野,同盟军只坚持了一年多就被解散了。”突然问子昂:“这些你都知道吧?”子昂说:“这深山老林的,哪能听到外面的事儿。不过张学良的事儿还知道些,那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不过昙花一现罢了。”文翰顿时来了兴致,说:“看来你是真不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张学良可不是你说的昙花一现,他和杨虎城将军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子昂睁大眼睛问:“啥事儿?”文翰说:“八个月前,张学良和杨虎城在西安发动了事变,把蒋介石活给活捉了。”子昂惊喜,忙站起为文翰倒茶道:“这下可好了!那张学良就是委员长了呗?”文翰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委员长还是蒋介石。”子昂扫兴道:“咳,那抓他干啥?这不捅老虎屁股吗!噢,您说您说。后来呢?”文翰说:“活捉蒋介石,就是为了逼他抗日。但张、杨二位将军在发动事变前没想到事后的国内国际形势很复杂,有主张和平解决的,也有主张杀蒋的,就连美国和英国也出面主张和平解决。”子昂内心赞成杀蒋,便说:“咱中国的事,外国人总跟着掺合啥?”文翰说:“他们在咱中国都有利可图,是怕日本在中国势力强大了会损害到他们的在华利益。”子昂不解问:“可蒋介石不抗日啊!留着他不把日本人成全了吗!”文翰说:“你不能说蒋介石不抗日,蒋介石抗日,但他主要是剿共,不然日本人连咱东北也占不了。所以,就中国现状而言,逼蒋妥协可以,但杀他绝对不妥。杀他其实很容易,可杀了他就能保证全国一致抗日吗?恰恰相反,那样中国会发生更大的内战,无非只对日本人有利。”子昂恍然大悟,又问:“那后来咋办的?”文翰说:“我得先跟你说说这张学良和杨虎城。张学良是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儿子。张作霖和蒋介石、日本人都不一个心眼。张作霖被日本人在皇姑屯炸死后,张学良替父接过东北军的帅印,随后归顺了蒋介石。但蒋介石一直对东北军怀有戒心。东北沦陷后,张学良退到关内,接着又丢了热河,后来被蒋介石任命为西北剿匪副总司令,在陕北围剿红军。没想到红军也不好打,打了三个多月,一点便宜没占着不说,还损失了他的三个师。蒋介石借机把他这三个师的番号给取消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剿共没有他的出路,蒋介石是把红军和东北军都当成了异己,让他剿共,实际是蒋介石的一箭双雕。这时的张学良,就想带兵打回东北老家,但唯一的出路就是停止剿共,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杨虎城是西北军的掌门人,在陕西势力很大。他也替蒋介石剿共,但据说他和共产党关系密切,还有说张学良和杨虎城都被红军**了。所以,西安事变后,张杨二位将军偏偏听了共产党和一个叫端纳的外国人,把蒋介石给放了。”子昂疑惑道:“又是外国人?共产党和外国人一伙儿的?”文翰说:“这和哪伙儿没关系。这个外国人是澳大利亚的,据说他最恨日本人,日本人也一直对他恨之入骨。这你就该明白了,不杀蒋介石,前提是蒋介石必须答应停止剿共,停止内战,然后一致对外抗日。但实际国民党内部还不统一,分成抗日派和亲日派。抗日派中,宋庆龄、何香凝、冯玉祥主张恢复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就是联俄、联共、扶助工农。亲日派是汪精卫为,坚持剿共。最后抗日派占了上风,但叫法不同了,叫联共、容共,容就是包容的意思。”子昂突然说:“你刚才说那三个人,冯玉祥你刚提过,那两个我也知道,都是女的,宋庆龄是孙中山的夫人,是国母,何香凝是个画家,对吧?”文翰笑道:“噢,你也是画画儿的,要一般人还真不一定知道她。那我再问你一个人,也是女的,宋美龄。”子昂说:“知道,她不是蒋介石的夫人吗,国母的亲妹妹。”文翰说:“她也算是一国之母啊!”子昂说:“要在头几年,我还真不认。不过刚才听你说蒋委员长和共产党联合抗日了,我就认了吧。”文翰点下头道:“她挺不一般。宋氏三姐妹都很不一般。抗战爆发后,她们姐仨都都成立了各种协会支援抗日前线,还都亲自去前线慰问抗日将士。大姐宋蔼玲不但把捐来的粮食都送进了难民营,还自己花钱为中国空军买了军用卡车、救护车、汽油、皮衣。还让她女儿孔令仪去香港捐款,买了大批药品和外科用具,都送到抗日前线了。宋美玲有一次去前线慰问,是冒着日军炮弹去的,结果让炮弹把她的车给炸了,她当场就昏过去了,听说还折了根肋骨。可她一醒过来,还是坚持去前线。见到抗日军就问一个军官,你是怎么带领将士打仗的?那个军官就说:‘战斗一打响,我就对弟兄们说,弟兄们,冲啊!’夫人一听,就给他纠正说:‘你应该这么说,弟兄们,跟我冲啊!’真的,非常鼓舞士气。”

    子昂不禁感慨道:“真是可惜了夫人一片心!”文翰不解,问:“怎么可惜呢?”子昂说:“将士们的士气再大,不还是没把鬼子赶走。”文翰说:“鬼子也确实是太强了。”子昂反驳道:“不是鬼子强,是咱太窝囊。国军要早和红军联合起来,趁鬼子立足未稳,一块打他狗日的,他还能强哪去?早把他打回老家了!”

    文翰瞄着子昂问:“你对共产党挺有好感?”子昂说:“共产党名声挺大,说是一支专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文翰又问:“看来你接触过共产党。”见文翰看自己的眼神异样,子昂也心里一惊,后悔自己说话未加思考,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文翰又笑道:“你别多虑,我也是随便一问。不过你也就是对我说,你要是对国民党的人和日本人这么说,那你可要惹麻烦的。你说你听别人说的,这个人是谁呀?你不说都不行了。我什么党都不是,但我现在只信一点,抗日就是好样儿的。共产党我没说她不好。开始我也认为红军不过是一伙土匪,后来我觉得他们很不简单。蒋介石一直想剿灭他们,可动用了一百万大军也没把他们剿灭掉。一百万,那叫一百万哪!真象你说的,要把这一百万都用在抗日上,那日本鬼子哪能嚣张到今天?蒋委员长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人!共产党内也有高人,去西安谈判的那位全权代表也姓周,叫周恩来,这个人很厉害。”

    子昂只听雪峰和志恒提过赵尚志、周宝中、李兆麟、杨靖宇等共产党内领导人,都是抗日联军的,其他人还没听说过,便问:“周恩来是多大的官?”他还想问周恩来和赵尚志、周宝中、李兆麟、杨靖宇等人比谁的官级大,但立刻想起刚才已经失过口,忙止住不说。文翰说:“共产党内部的事儿我也说不准,但我知道这个周恩来是共产党统帅部的。他们统帅部还有两个人物,一个叫朱德,一个叫毛泽东,加上周恩来,人称**内的三巨头。特别这个毛泽东,传说他用兵赛过诸葛亮,蒋介石对他很头疼。”子昂说:“蒋委员长这就不对了,共产党会打仗打的是鬼子,是个中国人就该高兴,他咋还头疼?他不是中国人?”文翰说:“这都是国事,咱也不好乱说。”子昂问:“现在不是统一了吗?”文翰说:“那也只是说现在。现在都私下议论,假如日本鬼子被赶走了,蒋介石会不会还要剿灭共产党?”子昂说:“要那样可不好。”文翰忙转话题道:“这不关咱的事儿,咱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家的事吧。上个月,日本人又挑起芦沟桥事变,现在北平、天津也都沦陷了,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了,听说还不如咱这头安宁呢!嗐,要往最坏里想,在哪都是亡国奴,何苦背井离乡、抛家舍业的。落叶归根,人这年纪一大,脑子里就不装别的了。家父家母这阵儿天天埋怨我,死也不在北平待着了,就想回咱老家来!可家里的房地都卖光了,再都买回来哪那么容易?我今儿来讨扰,就是想拜托您这件事,想从您手里把原来的房地再买回来,价钱您还不能要高了。毕竟他们老辈儿是多年的街坊,您这买卖又开这么大,看能宽容您就宽容一下,让家父家母回归故里。刚才听了米叔、米婶儿的不幸,我也很犹豫,感情这里也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么安宁。可家父怕是痴心不改了,我这次来时他还说,死也要死在咱这边。刚才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儿,这儿的日本人比那边少多了,这儿的乡亲也基本没有大变化,决定还是把这事儿办了的好。”

    子昂很理解文翰的父母,但让他把后买的房地再卖给王家他是不能答应的,先说那套房院,现在已经是他扩大规模的米店了,而且还是他和香荷成家生女之地。再说那片田地,那可是用岳父母的性命换来的,便说:“我很理解大爷、大娘的心情,也很钦佩你的一片孝心。但你可能也看了,那一趟房子我现在都改成米店了,我没法再改,要再改的话,我损失的可不是一套房子。你还说让我价钱不能高了,要真卖给你的话,价钱肯定低不了。为啥?我现在是用它做生意,从长远看,那套房子能值一千套一万套房子的价。再说那片地。要不为那片地,我岳父岳母肯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可以说,那片地是用我岳父岳母的命换来的,绝对不是钱能买的。你为你父母考虑没有错,可我也得为我父母考虑。我岳父母家的情况你肯定都知道,所以我在这个家里,既是小女婿,又是大儿子!米家这片天,我来撑!”

    文翰被说得心恢意冷,但他认同子昂的说法,甚至感到惭愧,忙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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